兴腾酒家的招牌在夜幕中亮起,霓虹灯勾勒出楼宇的轮廓,流光溢彩映得门前的石板路忽明忽暗。
滕子京站在台阶上,指尖夹着一支未点燃的烟,望着江程煜的商务车尾灯渐渐汇入远处的车流,直至变成一个模糊的光点。
方才饭桌上的震撼仍在心头翻涌,海口区域那块地的价值,江程煜那句“只要我满意了,当场就能成交”的笃定,
还有江朔啃着龙虾时那句“押对宝”的童言,像走马灯似的在脑海里转。
晚风带着一丝凉意拂过,他深吸一口气,正欲转身,一个身着黑色制服、领口别着银质徽章的服务生轻步走近,微微躬身,声音压得极低:
“京爷,戚浩宇又开了房。还是带着昌海河的义女昌淼淼,去了老地方,9078房间。”
滕子京眉峰一蹙,周身的松弛瞬间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容置疑的霸气。
他侧过头,目光锐利如鹰隼:“老地方?他们常来?”
服务生垂着眼帘,语气愈发谨慎:“是的,自从上次和“cY融创”部门主管吃饭后,
戚浩宇在这里办了半年期的至尊房卡,近三个月来,每周至少有两晚带着昌小姐来9078。”
滕子京沉默片刻,指节在烟盒上轻轻叩了叩,烟丝簌簌落在掌心。
他抬步朝酒家大门走去,声音冷冽:“走,进去说。”话音未落,人已迈过自动门,大步流星穿过大堂。
水晶吊灯的光芒在他身后碎成一片金雨,途经的侍者纷纷驻足垂首,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径直走进专属电梯,“叮”地一声抵达顶楼,门扉缓缓滑开。滕子京率先走入,服务生紧随其后。
这间办公室足有百余平,整面墙的落地窗正对着城市夜景,窗一侧是一张黑檀木办公桌,桌面光可鉴人,倒映着天花板上的穹顶吊灯;
办公桌后面,墙上悬挂着一幅巨幅《千里江山图》复制品,青绿山水在暖光下流淌着磅礴气韵,无声彰显着主人的品味与气场。
邓州毅早已候在角落的茶台区,白瓷茶具在他手中翻飞。
见滕子京进来,他抬手将沸水注入紫砂壶,动作行云流水——烫壶、洗茶、醒叶,茶雾袅袅升起,裹挟着陈年普洱的醇厚香气漫开来。
滕子京径直走到茶桌旁落座,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桌面边缘,指腹摩挲着冰凉的木纹。
邓州毅将一盏公道杯里的茶汤分到品茗杯中,推到滕子京面前,琥珀色的茶汤在灯下泛着油润的光泽。
“刚醒好的熟普,解腻。”他低声道。
滕子京端起茶杯却未饮,目光落在袅袅茶雾中,半晌才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戚浩宇这阵子太安分了。”
他指尖在杯沿画着圈,“昌海河那边刚在港口项目上栽了跟头,他义女却频繁跟戚浩宇私会,这其中肯定有猫腻。”
邓州毅停下手中的动作,抬眼道:“需要加派人手吗?目前只安排了外围盯梢。”
“不够。”滕子京斩钉截铁,身体微微前倾,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从今晚起,给我把戚浩宇的一举一动都记下来——见了谁,说了什么,哪怕是去便利店买瓶水,都得有记录。
人手不够就从安保部调,给我安排三班倒,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