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阳别墅里,暖黄色的灯光像一层柔软的薄纱,笼罩着每一个角落,
欧式吊灯的光晕在地板上晕开,衬得客厅里的布艺沙发、实木茶几都透着温馨的居家气息。
可方才江程煜匆匆挂断的电话,却像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
在空气里漾开一圈压抑的涟漪,让这份温馨里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沉重。
优优看着郭院长手里暗下去的手机屏幕,眉头不由得蹙起,带着几分嗔怪对郭院长说道:
“程煜哥哥什么情况?不等人家把话说完就挂断电话;是,曾经我们都有对不起他,
但是这一切的不愉快不是都已经过去了吗!现在穆妈妈还在医院躺着,他怎么就不能好好说话呢?”
小岳端着一杯温水走过来,小心翼翼地递到优优手里,轻声为江程煜解释道:
“优优小姐,你不要生气。江少爷他不是故意的,他心里其实特别在意晨曦少爷的。
只是这些年两个人经历了太多波折,从生死考验到误会丛生,
再到后来的分离与重逢,他或许是真的累了,想暂时喘口气,好好理理心绪吧。”
优优捧着温热的水杯,指尖传来暖意,眼神却带着几分茫然的困惑:
“我这些年一直在国外,的确是没有参与小吉哥哥和程煜哥哥之间的经历。
但我知道,小吉哥哥心里是把程煜哥哥看得比什么都重的,具体到什么程度,
我虽不清楚,可这次他一个人从昆城回来,变化是真的很大。”
她顿了顿,目光带着郭院长和小岳的视线,在客厅中央缓缓扫视一圈。
那擦得一尘不染的落地窗,摆得整整齐齐的抱枕,连茶几上的果盘都码得像艺术品。
“从前小吉哥哥腿脚不便,这些打扫屋子、整理家务的活儿,基本都是穆妈妈在做。
如今他有了假肢,行动利索得很,不了解的人,根本看不出他曾经受过那么重的伤,是个身有残疾的人。”
优优的声音轻了些,带着几分感慨:“他每天天不亮就去健身房锻炼,
回来就一头扎进家务里,把家里收拾得窗明几净。
脸上的笑容也比以前多了,待人也主动热络了,就连饭量也都比从吃的多了。
我原以为他是真的走出来了,可穆妈妈总说:他那笑是牵强的挂在脸上的,
就连他忙碌的身影,恍惚间我都以为是煜儿回来了,
他在用这样的方式怀念着煜儿,他眼底的落寞…是藏不住的……”
小岳听着,轻轻叹了口气:“感情的事,外人终究是看不透的。
给江少爷一些时间吧,我总觉得,他们俩心里都揣着对方,
只要把那层窗户纸捅破,把心结解开,总有重归于好的一天。”
郭院长坐在沙发上,苍老的手轻轻摸索着膝盖,良久才长舒一口气,语气里满是怅然:
“说起来,这两个孩子走到今天这步,我们做长辈的,也有推卸不了的责任。
当初若不是我和你穆妈妈太过固执,总想着用自己的方式‘为他们好’,
几次三番偏执的责备煜儿,叫他结束与小吉的这场笑话,或许就不会有那么多误会了。”
他抬头看向窗外沉沉的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