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带着几分自嘲的轻松:
“江朔,听小爹爹的话,你先出去。小爹爹想说的,无非就是‘一别两宽,互不打扰,各自安好’之类的话。
这些话,他在那个世界早就跟我说过很多次了。”他顿了顿,声音轻得像叹息,
“还有更决绝的事呢!他亲手点燃了火把,烧了那间他从小长大的小竹屋,连同屋子里的我。”
江朔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满脸震惊:“爸爸,你没事吧?”
他又猛地转向江程煜,小脸上写满困惑,“小爹爹,爸爸是不是生病了?他在说什么呀?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江程煜的指尖猛地一颤,脑海中瞬间炸开一幅灼人的画面。
那时的穆小吉,在院子里癫狂地拎着水桶救火,可他调动不起丝毫功法,只能凭着蛮力一次次冲向门口的河边打水。
而自己,像被抽走了所有理智,举着火把在小竹屋的四周游走,
火焰舔舐着竹片,噼啪作响,吞噬着那些承载了无数回忆的陈设。
穆小吉根本追不上他放火的速度,水桶里的水泼上去,只够熄灭一小片火星,转眼又被更旺的火焰吞没。
看着那片熊熊燃烧的火光,穆小吉脸上最后一点希冀也熄灭了,
他忽然心灰意冷地哈哈大笑起来,丢下水桶,转身一步步走进了被大火包裹的竹屋里。
江程煜当时只觉得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听到穆小吉大声喊道:“对不起…江程煜,这辈子是我的错,我无以弥补。对不起啦!”
话音刚落,只听“咔嚓”一声巨响,被大火烧得脆弱不堪的主梁终于承受不住自身的重量,轰然掉落。
穆小吉倒下的那一刻,江程煜所有的疯狂都被恐惧击碎。
他疯了一般冲向河边,拼尽全力调动起体内的功法,引动河中的磅礴水势,
如一条水龙般席卷向火场,硬生生浇灭了那片滔天大火。
可穆小吉醒来时,看到的却是一片狼藉的废墟和湿漉漉的地面,竟以为是一场及时雨救了他。
他永远不会知道,那一刻,江程煜看着他走进火海时,心脏像是被生生剜去了一块;
更不会知道,是他亲手引动水势,在他以为的“大雨”里,守了他整整一夜。
江程煜闭了闭眼,将那些翻涌的情绪强压下去,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一片冰封的平静。
他没有解释,只是对江朔重复道:“臭宝乖,出去吧!”
江朔被他语气里的寒意惊得一缩,看看小爹爹冷硬的侧脸,
又看看爸爸眼底深藏的痛楚,终究还是咬了咬唇,转身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了IcU。
厚重的门再次合上,将两个成年人之间的沉疴旧疾,彻底关在了这方寸之地。
穆小吉脸上忽然绽开一抹阳光灿烂的笑容,那笑意干净得像雨后初晴的天空,驱散了眉宇间积压的沉郁。
他缓步走近江程煜,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平和得仿佛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寻常事:
“江总,我知道你不是那么绝情的人。你想和我一别两宽,没关系,我接受。”
他顿了顿,指尖的温度透过薄薄的无菌服传递过去,带着一种近乎释然的坦诚:
“我现在已经想清楚了,曾经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