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露出一抹极浅的笑,像冰面化开的第一缕春阳,伸手就去牵他的手。
穆小吉迟疑了一下,试探着把掌心贴了上去。下一秒,江程煜猛地一拉,他重心不稳,惊呼一声跌进那个熟悉的怀抱里。
“唔……”穆小吉下意识想撑起身,却被江程煜圈得更紧。
他接过他手里的毯子,利落地展开,把两人裹了个严实,像裹着一只巨大的蚕茧。
穆小吉僵着身子不敢动,鼻尖蹭着他胸前的睡衣,闻到那股淡淡的雪松味,眼眶忽然有点发热。
这久违的怀抱太暖了,暖得让他怕,怕这是一场梦,怕下一秒江程煜就会推开他,让这幸福碎得太快。
他偷偷抬眼,见江程煜靠在沙发背上,已经缓缓闭上了眼睛,呼吸又变得绵长,
像是又睡着了,手臂却依旧牢牢环着他的腰,带着不容挣脱的力道。
翌日晨曦微露,第一缕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落在江程煜的睫毛上。
穆小吉在一片温暖的包裹中醒来,动了动身子,才发现自己还窝在江程煜怀里,
他的手臂依然紧紧环着自己,下巴抵在他发顶,呼吸轻轻拂过发丝。
他仰头望去,江程煜低着头,长睫垂落,鼻梁挺直,五官在晨光里精致得像幅画。
穆小吉的心怦怦直跳,既甜蜜又忐忑——昨晚他的举动,是清醒时的温柔,还是那该死的梦游症又犯了?
正想着,江程煜忽然动了动,睫毛像蝶翼般扇了扇,缓缓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的瞬间,他的瞳孔猛地收缩,像是被烫到一样,身子瞬间绷紧。
“你什么情况?”他猛地推开穆小吉,声音冷得像冰,“有卧室不睡,跑到地上来凑什么?”
穆小吉被推得坐在地毯上,懵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你……你不记得昨晚自己做了什么?”
江程煜皱着眉揉了揉酸痛的右手臂,骨节处传来一阵钝痛,显然是被压了太久。
“我做了什么?”他语气里带着不耐烦,显然对昨晚的事毫无印象。
穆小吉看着他陌生的眼神,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低声道:
“……不好意思,可能是我太沉,枕麻了你的胳膊,我帮你捏捏吧。”
“别碰我。”江程煜猛地挥开他的手,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抗拒,“我自己来。”
说着,他盘膝坐直,双手在胸前结了个复杂的印诀,缓缓闭上了眼睛。
穆小吉看着他周身仿佛有气流在无声游走,那是他练了多年的内功心法,用来缓解各种伤势颇有疗效。
他默默地站起身,捡起地上的毯子,转身往楼梯走去,脚步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背影在晨光里透着点说不出的落寞。
转眼岁末将至,大年三十的夜晚,仁心医院的VIP病房里暖意融融,丝毫不见往年的冷清。
茶几上摆得满满当当,水晶盘里码着精致的马卡龙与杏仁酥,色泽鲜亮的草莓与车厘子堆成小山,
酱鸭、熏鱼等卤味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连空气里都飘着甜丝丝的年味。
穆惠英半靠在病床上,身上盖着柔软的羊绒毯,脸色已褪去术后的蜡黄,泛起健康的粉润。
她呼吸平稳,说话时气息虽仍轻浅,却比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