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州毅在馨星广告公司门口的车里坐了许久,直到余倩倩的身影消失在人流中,彻底消失在暮色里,他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指尖的烟燃到了尽头,烫得他猛地回神,把烟蒂随即扔在了车窗外。
烟头坠落在地,栩栩升腾起一丝烟蕴,瞬间熄灭。
这段感情来得太突然,像一场盛夏的雷阵雨,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劈头盖脸砸下来。
他看着余倩倩刚才泛红的眼眶,心里堵得发慌——两人明明还不熟,
见了没几次面,却像是被无形的隐线牵引,不由自主地往对方跟前凑。
要说问题有多严重?你情我愿,好像也没有,不过是成年人世界里一场略显仓促的心动。
可要说没什么?他又清清楚楚记得,那天在酒店办公室里,
她眼里的惶恐和后来的胆战心惊,像根细刺扎在他心上,提醒着他的确做过伤害她的事。
思绪像团被猫爪挠乱的线,怎么也理不清。邓州毅索性握紧方向盘,右手握紧钥匙发动车子。
引擎一声低吼,脚踩油门,玛莎拉蒂像道白色闪电,朝着欧阳舰的“夜潮”酒吧驶去。
刚推开酒吧厚重的玻璃门,震耳欲聋的电子乐就劈头盖脸砸过来,混杂着酒精和香水的味道,把空气烘得滚烫。
舞池里的人群随着节奏疯狂扭动,荧光灯在天花板上扫来扫去,把每个人的脸照得忽明忽暗。
邓州毅径直走向吧台,胳膊肘往冰凉的台面上一搁:“来杯威士忌,不加冰。”
穿黑色马甲的女调酒师曦曦抬眼,认出他来,嘴角弯起个俏皮的弧度,
手里的摇酒器转得飞快:“邓哥,今儿怎么就你一个?京爷没跟你一块儿?”
邓州毅看着她往杯子里倒酒,琥珀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泛着光,
语气里带了点自嘲:“往后啊,京爷怕是不会再来这种地方了。”
“哦?”曦曦把酒杯推到他面前,挑眉道,“怎么,京爷这是得偿所愿了?”
“可不是嘛。”邓州毅端起酒杯,仰头灌了大半,喉结滚动着,
一脸羡慕道:“他心尖上的人回来了,不光回来,还回到了他身边呢!
估计从此为爱守身如玉,做二十四孝好男友了。”他顿了顿,忽然笑了声,
“不对,七年前把人逼走之后,他好像就没再碰过别的女人,算起来,守身如玉该有七年了吧!”
曦曦用擦杯布擦着杯子,眼神里带了点促狭:“邓哥,您这酒还没喝呢,
怎么说起话来倒有几分醉意了?看样子,您是有心事啊。”
邓州毅没接话,把杯子往她面前一推,示意续杯。
就在这时,酒吧老板欧阳舰送几个客人到门口,大着嗓门喊:
“各位老板慢走,有空常来哈,下次来还给你们留最好的位置!”
那几人醉醺醺地挥着手,脚步虚浮地融进夜色里。
欧阳舰转身回来,一眼就看见吧台前的邓州毅,快步走过来,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
“哟,这不是邓助吗?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喝闷酒?京爷呢?”
邓州毅斜睨他一眼,语气算不上好:“怎么,没京爷在,你这酒吧就不欢迎我了?”
欧阳舰立刻换上副笑面虎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