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睨着江程煜,“怎么,现在才想起要报仇?”
“不是”江程煜低笑一声,笑意却没到眼底,语气沉了沉,
“我做完手术出来,就派人去找了,结果……查不到任何踪迹。”
他抬眼看向滕子京,目光里带着点了然,“现在想来,你那天第一时间追了出去,那人大约是没什么好下场的吧。”
滕子京猛吸了几口烟,烟蒂烧得通红。他没接话,脑子里却闪过当时的画面,心口莫名泛起一阵涩意。
“从小到大,我其实不懂什么叫心疼。”他忽然开口,声音有些发闷,
“尽管邓州毅闯了祸,常常被邓阿姨严厉惩罚,每次都有我护着他;但也没有那种失而不得的无力感。
直到看见江朔,重重摔出去的那一幕,我的心里才莫名的慌乱。”
江程煜没接话,低头望着脚下的沙滩。滕子京看他沉默,又道:
“说起来,江朔好久没联系了,那晚赢了商业街,小家伙还挺厉害的。
车祸那天,我们签署了产权转接手续,继续有贾四道兄弟几个,按江朔修改的制度管理模式经营,
哼哼!没想到,贾四道那帮人居然没搞砸,前不久,邓州毅过去巡视了一下,营业额还不错。”
见江程煜沉默不语,漫不经心试问,“喂,怎么不说话了?”
“他应该在恶补落下的功课吧。”江程煜心不在焉地应着。
“应该?”滕子京有些错愕。“你不是他最在意的小爹爹吗?这不确定的语气,不像你的风格。”
“我之前不省人事的时候,小吉那边出了不少事,分身乏术;
江朔为了保护我,没去学校,落了很多功课。”江程煜解释道,语气里带着些许复杂。
滕子京看着他的神色,没再追问,只是把烟蒂扔在地上踩灭了。海风带着咸味吹过,两人一时都没再说话。
昨晚自己在卫生间平复剧烈的咳嗽后,正准备出去,餐厅里,
沈柔手机里传来江朔清脆的问候,还有小吉久违的声音。
还有深夜安抚老太太睡下后,路过书房门口时,听到沈柔字字言语中的欣喜,小岳怀孕了。
显然半年不联系,他们一家三口已经接受了原生家庭的事实。
如今的他已成过客,想到这里,目光投向遥远的海岸,江程煜不禁怅然笑了。
滕子京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掏出电话接通道:“说…”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些什么,滕子京脸上的表情一点点沉下去,
原本带笑的嘴角抿成条冷硬的直线,握着手机的指节都泛了白。“不见了?”
他低呵一声,语气里透着压抑的火气,“不是让你们24小时盯着吗?两个人怎么会同时消失?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