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匠湾别墅的厨房飘着淡淡的米香,沈柔系着米白色的围裙站在灶台前,
目光落在蒸屉上,蒸汽氤氲着她的眉眼,添了几分愁绪。
赵阿姨在一旁揉着面团,指尖翻飞间,小巧玲珑的蒸包在竹篾上排得整整齐齐,
她见沈柔脸色郁郁,便放缓了动作,温声劝道:“夫人且安心,
少爷的情况真不算严重,有小少爷在跟前忙前忙后,这精气神儿啊,很快就能养回来。”
沈柔转过身,手里还攥着擦碗布,苦涩地笑了笑:“嗨,我也知道是这个道理。
可自打认回晨曦,这孩子就没消停过,不是这儿伤就是那儿痛,
我总琢磨着,他怎么就这么多灾多难呢?去吃个寿宴,也能带着伤回来,真是……”
话说到一半,她轻轻叹了口气,眼角的细纹里藏着化不开的心疼。
正说着,赵阿姨关了火,拿起长柄夹子掀开蒸屉,一股鲜美的香气瞬间漫开来。
她小心翼翼地将那盅虾仁蛋羹取出来,放在白瓷盘里,蒸腾的热气模糊了蛋羹表面细腻的光泽:
“夫人,蛋羹好了。我去给少爷送到卧房,白粥也快熬透了,您在这儿等着,小心烫着。”
“你忙你的吧,我去送。”沈柔接过托盘,指尖触到温热的盅壁,
动作轻柔得像捧着易碎的珍宝,转身快步出了厨房。
二楼卧室里,江朔正踮着脚搬来一个黄铜衣架,金属支架在地板上蹭出轻微的声响。
他爬上床,费力地将输液袋挂在衣架顶端,长长的输液管垂下来,针头已经备好,亮晶晶地闪着光。
他的动作熟练得不像个孩子,调整液体时眼神专注,甚至带着点专业医生的严谨。
穆小吉靠在垫子里,安静地看着他,等江朔转身,便主动撸起了袖子,露出小臂上清晰的血管。
江朔拿起一条宽宽的皮带,利落地扎在他手腕上方,
勒出浅浅的红痕,随即执起针头,找准位置轻轻一扎,动作干脆利落。
见回血顺畅,他迅速解开皮带,又撕了段胶带固定好针头,最后转动调节器,将滴液速度调至适中。
“江朔,不必自责。”穆小吉看着儿子紧绷的侧脸,声音放得很轻,
“爸爸知道你心里不好受。要怪就怪我吧,若不是我对不起小爹爹……小爹爹也不会……”
江朔猛地转过身,打断了他的话,眼底还带着未褪的红,
却没再揪着昨天的事不放,只是指着他的脸颊,声音闷闷道:
“爸爸,你这边肿得厉害,我帮你运功疗愈一下吧?”
他小手攥着拳,指节微微发白,显然还在为昨天失手伤人的事愧疚。
穆小吉摇摇头,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太阳穴,那里缠着厚厚的纱布,隐隐传来钝痛:
“不用了,刚吃了消炎药,睡一觉,明天就该消肿了。”
他的目光转向站在床边的周雪,小姑娘穿着浅色的连衣裙,
手里捏着裙摆,安静得像株含羞草。“小雪,今天起这么早?怎么不多睡会儿?”
周雪抬起头,清澈的眼睛里带着点担忧:“穆叔叔,你疼吗?”
“已经好多了,谢谢。”穆小吉笑了笑,眼角的弧度因牵扯到伤口而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