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当其冲的,仍是乳母与她这个臣媳。
皇后目光扫过太子妃,见她日渐消瘦,泪痕未干,心中顿生几分不耐,“孩子若再啼哭不止,便将太医院的人都传来会诊。乳母若不够,添上十个八个也无妨。”
“这是太子的嫡长子,本宫的嫡长孙,容不得半点闪失。”
“若是孩子还是这般啼哭,这些伺候的人,便一个不留。”
当着一众宫婢的面,她终究给太子妃留了颜面。
这太子妃是她从王家精挑细选出来的,貌美却懦弱,本是为了易于掌控,以免其蛊惑太子,忤逆于她。
如今看来,却是懦弱不堪,遇事只知啼哭,如此心性,将来岂能母仪天下!
太子妃趁机开口,“母后说得是。孩子进饮食的时辰到了,妾身先退下了。”
太子头抬都不抬,皇后见状挥挥手。
太子妃如蒙大赦,慌忙行礼,带着乳母匆匆离去,步履仓皇如逃。
成国公看在眼里,心头有一丝不忍。
他这个外甥是皇后一手娇惯长大的,暴戾成性,哪有半分为人君者的仁德。
一有点挫折,太子除了无能狂怒,半点城府韬略也无。
如此心性,如何斗得过阴险狡诈的赵王!
可这偏偏是妹妹的独苗,更是王家满门荣耀所系的唯一指望,他别无选择。
皇后挥退左右,坐到太子身侧,蹙眉问道:“兄长,陆青所言之事,可证实了?”
成国公眉头紧锁,“已派人查过,王府下人亲眼所见温恕之女出入王府。一个闺阁女子频频前往,联姻之事,十有八九。”
“前有香木,后有禁卫权,如今又添联姻。”成国公重重一叹,“这三件事串联,足以坐实温恕这条老狐狸,早已暗中投靠了赵王!”
太子气得双目赤红,几乎滴出血来,“孤待他半师之礼,他竟敢暗中投靠老三,背叛孤!”
“此前他还假意来寻孤,说香木乃是老三的离间计,要与我联手先除赵王...没想到,他们早已勾结至此!”
“好一条不会叫的老狗!竟将孤玩弄于股掌之间!”
皇后轻轻抚着太子的背,“莫气坏了身子。一条老狗,杀了便是。”
太子烦躁地甩开她,“孤原看他尚有可用之处,念及太后旧事,本想铲除赵王后留他一条生路...”
“琰儿!”皇后骤然起身,寒声截断他的话,“慎言!”
成国公蹙眉:“太后旧事?”
皇后袖袍一拂,淡淡带过,“太后曾想废长立幼,温恕曾规劝过,不过几句话的人情罢了。”
太子被皇后一喝,理智回笼,悻悻住口。
皇后缓缓落座,端起茶盏,眼皮微抬,“兄长,此事您有何高见?”
成国公沉思片刻,“眼下太子殿下应以重获圣心、稳固根基为重。赵王与温恕之事,宜缓不宜急,当静观其变,再谋后动,需从长计议。”
太子嗤笑一声,斜睨着成国公,“舅父是要让孤堂堂储君,龟缩不出,坐视老三与温恕结盟欺我?”
皇后随即帮腔:“兄长,如今赵王圣眷日浓,党羽渐丰,若再隐忍,我们只会更加被动。”
“守成唯有败局,必须铤而走险。”
成国公目光扫过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