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指挥部里,油灯照得屋里昏黄。
李云龙、孔捷、丁伟三个人围着张破木桌,桌上是几盘炒花生和一坛子地瓜烧。
“来!老孔,老丁!为了咱们这一仗,干了!”
李云龙端着个豁口瓷碗,满脸红光,嗓门大得屋顶直掉土。
孔捷一仰脖子灌下碗里的酒,用袖子抹了把嘴。
“痛快!他娘的,老子打了这么多仗,就没打过这么富裕的!鬼子的火车、大炮,全让咱们给一锅端了!”
丁伟夹了颗花生米扔进嘴里,嚼得嘎嘣响。
“这算什么?”丁伟晃了晃手指,
“要我说,最解气的,是看着鬼子自己打自己。
参谋长那招‘借刀杀人’,真他娘的绝了。
我估摸着,鬼子华北方面军的司令,现在正抱着电话骂娘呢。”
三个人说到兴头上,哈哈大笑起来。
就在这时,门帘被人猛地掀开。
一个浑身泥水的独立团战士冲了进来,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团长!政委!”
李云龙正要倒酒,被人打断了兴致,眉头一皱就要骂人。
“慌什么慌!天塌下来了?”
那战士顾不上害怕,几步冲到桌前,从怀里掏出一个油布包递过去。
“团长,俺在清理一个鬼子佐官尸体时,从他内兜里发现了这个!”
油布打开,是一个被血浸透的牛皮文件袋,一股血腥味混着腐烂的味儿冲了出来。
李云龙嫌弃地捏着鼻子,往后退了一步。
“什么他娘的破玩意儿,一股死人味,拿远点!”
赵刚站起身,从战士手里接过了文件袋。
他想打开,但封口被血块粘得死死的。
“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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