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在命令发布的第一日,就遵循指示拆除商家在河道上的建筑,但是仔细思量后,觉得还是应该先来向世叔禀告一声,然后再进行拆除事宜。”
“同时,不器还给世叔带了一份礼物。”
说着,商不器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拿出一本册子,双手递给了徐贯。
徐贯看着商不器,疑惑着接过册子。
册子并不厚,封面上没有标注书名。徐贯鼻翼微微抽动,闻到了一股清新的墨香。
很明显,这本册子是刚写好不久的。
徐贯翻开后,瞳孔猛地一缩。
“唰!”
他的目光如电般瞟向商不器,只见商不器神色平静,沉稳依旧,丝毫看不出任何变化。
心里暗赞一声好心性。
接着恢复了平常,一页页的快速翻看着册子上的内容,只是眼眸中是越来越深幽,仿佛一潭湖水。
商不器表面上一副低眉顺目的姿态,但实际上一直在暗中留意着徐贯的心绪变化。
然而,除了一开始的惊诧,之后徐贯便再也没有明显的情绪波动。
或许有细微的变化,但商不器实在难以察觉;再者,他身为晚辈,也不好直勾勾地盯着徐贯打量,毕竟这样有失礼数。
原来,那本册子里详细记录着黄文衍他们那次的密谈内容,每一言每一语,包括对徐贯的种种恶意言论,都被商不器如实记录在上面。
“啪嗒。”
徐贯轻轻合上了册子。
他闭目沉思,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半晌。
“不器,你刚刚说要自己拆除那些建筑吧。不必如此,我有一个想法……”
…………
接下来,整个苏松河道上两岸是喧闹个不停。
“给我拆!”
徐贯果断调动兵马,对各类违章建筑展开强拆行动,而且一上来就拿苏州的几家皇亲国戚“开刀”。
这可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有拦的,有骂的……
可是徐贯通通不管,他的行事作风就是如此硬派。
不做言之不预的事情,但是一旦下了正式命令,那就大军推动,堂堂正正,横压一切牛鬼蛇神。
徐贯最终没有采取商不器的提议。
因为商家毕竟是在江南之地生活,若是这么做了可能会带来麻烦。
徐贯一直秉持着“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的处世原则,老友商良臣如此配合自己的工作,他自然也要为商家着想。
但是徐贯在看了那本册子之后,并不是就当其没有发生过一样。
在拆除的时候,一旦发现那几家有什么地方违反了《大明律》,徐贯那是立马叫人收集好物证,按律行事。
要知道,能占据如此肥沃良田的家族,背后若说没有见不得人的腌臜勾当,那是绝无可能的。
所以,徐贯这一查,几乎是一抓一个准。
那些被查处的人,纷纷跳脚,唾骂徐贯以权谋私、公报私仇云云,可是面对那明晃晃的刀枪和明明白白的证据,全都被憋得说不出话。
已经有人决定联名上书,告御状云云。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惊动了不少人。
太渊一行人得到消息后,自然很快就找到了徐贯的办公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