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愈发古怪。
你胡适是教哲学的,而今竟要在这些音韵学大家面前谈论专业?
要知道,现在在座的,几乎全都是语言学专家。
但胡适到底是北大的教授,碍于情面,众人也只是微笑不语。
钱玄同偷偷拽了拽胡适的袖子,想让他别再说了,可胡适没察觉。
太渊看在眼里,只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没作声。
酒过三巡,大家聊到了《诗经?周南》,胡适突然来了兴致,清了清嗓子,大声念道:“为希为谷,服之无斁,这两句写得真好!”
“噗——”
黄侃刚喝进嘴里的酒差点喷出来。
他放下酒杯,仰头大笑起来,指着胡适道:“胡适之啊胡适之,你这念的是什么?那是“为絺(chī)为綌(xì)”,絺是细葛布,綌是粗葛布,你倒好,念成“希”和“谷”。”
他说着,沾着水在桌上写下两个字。
“你连这两个字都不认识,还想写《入声考》教别人发音?”
“不过,这不碍事,你要真想研究音韵学,可以拜我为师,我亲自给你开蒙,保证教你认全《诗经》里的字!”
桌面上泛起轻笑。
钱玄同想帮胡适说话,却实在找不到理由。
胡适坐在那里,手捏着酒杯,指尖都泛了白,最后只能干笑两声,借着喝酒掩饰尴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