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沈青凰终于舍得将视线从茶盏上移开,她轻轻放下杯子,白瓷与花梨木桌面发出一声清脆的“叮”响,不大,却让整个正厅的嘈杂都为之一静。
她唇角噙着一抹极淡的笑意,凤眸中却无半分温度,直直看向陆寒琛:“陆副统领是说,国公府,连同大觉寺的稳婆,联起手来,污蔑你陆家一个小小的婴孩?”
一句话,如同一座大山,轰然压下!
国公府是什么地位?
大觉寺又是何等清净之地?
谁会为了一个武夫家的孩子,费这般周章?
陆寒琛的脸色瞬间涨成了猪肝色,被噎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知道,再说下去,便是公然与国公府为敌,这个罪名,他担不起!
沈玉姝见丈夫被诘难,心头愈发慌乱,抱着孩子的手臂抖得如同风中落叶,她哭喊道:“姐姐!你为何要如此害我?!我知道你不满我嫁给了寒琛,可你……你也不能拿我孩儿的生辰来做文章啊!你这是要毁了我们一家!”
她这番话,颠倒黑白,意图将一切都归咎于姐妹间的嫉妒争宠,博取同情。
可惜,她算错了一点。
今日的沈青凰,早已不是前世那个会为了一点亲情就心软退让的蠢货。
而且祖母生辰宴这个蠢女人都敢大肆做文章,今天她就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害你?”沈青凰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轻轻笑出了声。
那笑声清泠如冰珠落玉盘,却让沈玉姝从头皮一直麻到脚底。
“妹妹说笑了。”沈青凰的目光缓缓扫过沈玉姝身上那件华贵刺眼的石榴红织锦裙,又落到她云鬓间那支赤金点翠的凤凰步摇上,语气悠悠,“我瞧着妹妹月子里养得极好,面色红润,珠光宝气,比在沈家做姑娘时还要风光。我有什么可害你的?”
她话锋一转,似是恍然大悟般,对身后的侍女道:“对了,差点忘了还有一件。我见妹妹如此注重调养,想来是生产时亏了身子。我这个做姐姐的,也备了些东西,只是不知合不合妹妹的心意。”
话音刚落,侍女再次上前,手中捧着的,却不再是礼盒,而是一份卷轴。
在众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中,沈青凰亲自接过卷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