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大学,物理学院,教务办公室。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浓郁咖啡香气、淡淡消毒水味、以及……嗯,一种只有在经历过“三观尽碎、灵魂重塑”的极致震撼后才会产生的、名为“我是咸鱼,我选择放弃思考”的特殊“道韵”的诡异气息。
那几位负责初步审阅秦风本科毕业论文初稿的年轻博士讲师们,此刻正如同被抽干了精气神的三具行尸走肉,哦不,是三位“学术英烈”,面色惨白,眼神空洞,嘴角还残留着一丝尚未完全消散的、混合着敬畏与绝望的诡异微笑,颤巍巍地、如同捧着三颗随时可能引爆的“反物质炸弹”一般,将那份厚达三百多页、散发着“宇宙终极奥秘”不祥气息的论文初稿,毕恭毕敬地呈送到了物理学院系主任——钱学海教授的办公桌上。
“钱……钱主任……”为首的一位年轻讲师,声音沙哑得如同被一百只乌鸦同时蹂躏过的破锣,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用一种近乎于“交代遗言”的悲壮语气说道,“秦……秦风同学的毕业论文初稿……我们……我们几个……嗯,‘有幸’……拜读过了。总……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就是……嗯……”
他“嗯”了半天,似乎想找一个合适的词语来形容自己那被彻底颠覆的认知和被无情碾压的智商,但最终,也只是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牛逼!太牛逼了!我们……我们看不懂!但我们……大受震撼!感觉……灵魂都得到了升华!嗯,大概是……升天的那种华!”
说完这番前言不搭后语、逻辑混乱但情绪却异常饱满的“临终感言”后,三位年轻讲师如同完成了某种神圣而又危险的使命一般,相互搀扶着,脚步虚浮地、如同梦游般地飘出了系主任办公室,只留下钱学海教授一人,对着桌上那份散发着“未知恐惧”的论文初稿,以及空气中那尚未完全消散的“学神威压”,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钱学海教授,年过五旬,在物理学院也算得上是中流砥柱,平日里以治学严谨、处事沉稳着称。他带过的博士生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审阅过的学术论文更是车载斗量,自认为早已练就了“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美女坐于怀而心不乱(学术上)”的深厚定力。
对于秦风这个“妖孽”学生,他自然也是早有耳闻,甚至可以说是……如雷贯耳。从食堂剩饭搞出常温超导,到IUPAP听证会舌战群儒,再到后来那一连串如同“开挂”般的科研成果井喷……钱学海教授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对这个比自己儿子还小几岁的年轻人,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甚至在私下里和老伙计们喝酒吹牛时,还会忍不住“凡尔赛”几句:“哎呀,我们物理学院那个秦风啊,也就是……嗯,稍微有那么一点点不成器的小天赋而已啦!也就是随便搞搞就能震惊世界,顺便再预定几个未来诺贝尔奖的水平啦!不足挂齿,不足挂齿,哈哈哈!”
但是,当他亲眼看到自己手下那三位平日里也算是眼高于顶、才华横溢的年轻博士讲师,仅仅只是“初步审阅”了一下秦风的本科毕业论文,就被“摧残”成了这副“失魂落魄,怀疑人生”的德行时,钱学海教授的心中,也不由得“咯噔”一下,升起了一股……不太美妙的预感。
“不就是一篇本科生的毕业论文嘛!能有多……嗯,‘高深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