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历了又一个不眠之夜,被“秦氏模型”那深不见底的算力黑洞折磨得死去活来之后,秦风顶着两个堪比国宝熊猫的黑眼圈,以及一身浓郁的“科研狗”专属气息,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他要去学校的超级计算中心,再做最后一次“垂死挣扎”。
尽管他内心深处已经隐隐感觉到,传统计算机这条路,对于他那个超前了至少一个世纪的理论模型来说,多半是条走不通的绝路。而且,他书桌上那个被白布小心翼翼盖着的“熊猫牌圣物”,正散发着一种“快来宠幸我呀,官人”的无形诱惑,时刻撩拨着他那颗渴望创造奇迹的心。
但是,作为一个严谨的(未来的)科学巨匠,秦风认为,在彻底放弃一条看似“正统”的道路,转而投向一条充满未知与风险的“邪道”(至少在别人看来是邪道)之前,进行充分的、最后的验证,是必要的科研素养。
万一呢?万一他之前对模型的某些参数估算有误?万一超算中心的工程师们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独门秘技”或者“隐藏算法库”,能够奇迹般地啃下他这块硬骨头的一小角呢?哪怕只是让他看到一丝曙光,也足以慰藉他那颗被算力瓶颈反复蹂躏的脆弱心灵了。
“风哥,你……你这是要去炸碉堡还是去炸厕所啊?怎么一副慷慨就义,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表情?”耗子侯宇翔刚从被窝里爬出来,睡眼惺忪,嘴里还叼着半根油条,看到秦风这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不由得打了个激灵,油条都差点掉地上。
秦风瞥了他一眼,有气无力地说道:“去超算中心。”
“又去?”耗子瞪大了眼睛,“我的风神啊,你上次去超算中心,不是说他们那台号称能算清宇宙起源的‘银河N代’,在你那个什么‘秦始皇摸电门’模型面前,连个开机动画都跑不完吗?怎么着,这次你是打算去给他们的服务器物理超度,还是想去给他们的CPU集体开光啊?”
“是‘秦氏信息处理与计算统一模型’!”秦风纠正道,对于耗子这种屡教不改的“学术文盲”,他已经快要放弃治疗了,“我只是想……再确认一些事情。”
旁边的陈景也放下了手中的《量子场论导引》,推了推眼镜,沉声说道:“秦风,我理解你的心情。一个倾注了无数心血的理论,如果迟迟无法得到有效的计算验证,确实会让人感到焦虑。不过,根据你之前描述的模型复杂度和自由度来看,我个人认为,目前地球上任何一台基于冯·诺依曼架构的经典计算机,恐怕都难以在可接受的时间内完成你所期望的模拟。或许……你真的应该考虑一下,将主要精力放在那个……呃,‘收音机改造计划’上了。”
陈景的语气虽然委婉,但意思却很明确——别白费力气了,那玩意儿,真没戏。
秦风苦笑一声,他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但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这是很多科研工作者深入骨髓的“职业病”。
“我知道,我都知道。”秦风摆了摆手,“我就是……想给它一个‘体面’的结局。至少,让我亲眼看着它在目前人类最顶尖的计算平台上,是如何‘优雅地’崩溃的。”
耗子和陈景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同情和无奈。他们觉得,秦风这已经不是执着了,这简直就是“科学受虐倾向”。
燕京大学超级计算中心,坐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