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身后淡金色的教化金光并不显赫张扬,而是内蕴于其举手投足之间,仿佛他自身便是“道理”与“本心”的具象化。其身后淡金色的教化金光如水波般流淌,将整座山峰映照得庄严神圣。
暮春的晨光透过层叠的松柏,在白鹿书院前的石阶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山风徐来,带着松脂的清香和远处洗笔溪的湿润水汽。王星一袭青灰道袍,身形挺拔如松,自山道石阶缓步而上。他步履从容,气息内敛至极,乍看如寻常修士,唯有那双深邃的眼眸开阖间,偶有混沌生灭、星河流转的虚影一闪而逝,透露出其深不可测的境界。
随着他一步步走近,书院上空那浩瀚的教化金光竟微微波动,如同平静的湖面投入一颗石子,荡开层层无形的涟漪。一些修为稍低的弟子,只觉得心头仿佛压上了一座无形巨山,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看向王星的目光充满了敬畏。
在迎接的队伍前列,王星一眼便看到了目标——赵明诚。他站在鸿儒之后、大学士之前的位置,显然地位颇高。此子身着月白儒衫,头戴玉冠,面容俊朗,气质温文尔雅,眼神清澈明亮,一身精纯的浩然正气内蕴其中,隐隐有文华之光透体而出,修为竟已至金仙境界(对应大儒)。
他望向王星的目光带着纯粹的好奇与敬仰,并无半分异样或敌意。王星运转鉴之法则悄然扫过,其身上气息纯正,神魂稳固,并无被邪法操控的迹象,只有一丝极淡、几乎难以察觉的、与李清照同源的玄冰剑意纠缠在其命魂深处,如同无形的红线——这便是那“姻缘”的具象了。目前这丝纠缠尚浅,远未到不可分割的地步。
“老朽陆九渊,携白鹿书院上下,恭迎玄黄剑主法驾!”陆九渊上前一步,声音温和清越,如同山涧清泉流淌,带着抚平躁动的力量,瞬间驱散了弟子们因王星威压而产生的不适。他拱手行礼,姿态自然洒脱,毫无矫揉造作,尽显心学宗师“本心自足”的风采。
王星稽首还礼,态度谦和:“陆山长言重了。星不过一介后学末进,久闻白鹿书院乃儒门圣地,山长心学直指大道,发人深省,今日冒昧来访,实乃为求学问道,叨扰之处,还望海涵。”他言语恳切,姿态放得极低。
“剑主过谦了。”陆九渊朗然一笑,眼神澄澈,“心外无物,心外无理。剑主能识得本心,直指混沌大道,老朽亦感佩之至。剑主法驾光临,正是印证‘宇宙便是吾心,吾心即是宇宙’之理,何来叨扰?”他侧身引路,衣袖随风而动,自有一股超然气度,“请!”
步入书院,王星顿时感受到一股与道佛迥异、生机勃勃的道韵。这里不仅有朗朗书声汇聚成浩大的精神洪流,融入天地浩然正气长河;更随处可见学子静坐冥思,体悟“本心”之妙,周身气息圆融内敛;亦有大学士于竹林溪畔抚琴,琴音清越,涤荡尘虑,引动文华之光如星点洒落。
道路两旁的石刻碑林,除了先贤典籍,亦多了许多直指心性的箴言,如“六经皆我注脚”、“收拾精神,自作主宰”等,字字如剑,锋芒内蕴却又直指人心。陆九渊所过之处,天地间无形的教化金光仿佛更加活泼灵动,与每一个学子的精神产生微妙的共鸣。
“好一个‘发明本心,自作主宰’!”王星由衷赞道,目光扫过那些或静思或论辩的学子,“陆山长心学,不拘泥于章句,直指人心本源,令人耳目一新,心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