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咱在进入蔡府前还有一个儒生文轩的马甲,倒是可以用起来,然后再随机应变好了!”
看罢此信,王星将神念退出,确保未留下任何痕迹,仿佛从未读过此信一般。他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皎洁的明月,心中已有计较。
翌日,天光微亮,晨雾尚未散尽,王星便起身,换上一身低调的青色管事服饰,将密信妥善收入怀中,出门径直往城西醉仙楼而去。
醉仙楼是汴京城内有名的酒楼,临着汴河,白日里便已是车水马龙,人流如织。王星抵达时,楼内已是喧声鼎沸,说书的、唱曲的、吆喝叫卖的,交织成一幅繁华的市井画卷。空气中弥漫着酒香和菜肴的香气,跑堂的小二端着托盘在桌椅间灵活穿梭。
他依着指示,上了三楼,寻了一处临窗的雅座,点了一壶清茶,几样点心,看似悠闲地观赏着窗外汴河上往来的船只。
河面上舟楫如织,帆影点点,在朝阳的映照下泛起粼粼金光。实则他的神念如水银泻地般悄然铺开,留意着周围的每一个人。
约莫等了一炷香的时间,楼梯口传来不疾不徐的脚步声。一名头戴斗笠、身着灰布长衫的男子走了上来,其身形普通,气息内敛,看上去毫不起眼。
然而,王星的目光瞬间便落在此人腰间,那里悬着一块半掌大小的玉牌,其上刻着一个古拙的“狱”字,与他先前所遇那蒙面人佩戴的一模一样,只是气息更为晦涩。
那人目光扫过三楼,似乎在寻找什么,随后便径直走向王星对面的空桌坐下,也要了一壶酒,自顾自地斟饮,并未与王星有任何视线交流。
王星心中了然,却不急于动作。他慢条斯理地品着茶,又过了片刻,见那“狱”字使者依旧毫无动静,方才看似无意地用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了三下,节奏暗合蔡攸告知的暗号。
那斗笠男子斟酒的动作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随即恢复自然。他并未抬头,只是用极低的声音,如同自言自语般道:“汴河风光虽好,不及西山红叶。”
王星接口道:“红叶虽艳,终需流水相伴。”
暗号对上。斗笠男子这才微微抬起斗笠,露出一双毫无波澜的眼睛,瞥了王星一眼,微微颔首。
王星会意,起身结账,率先向楼下走去。那斗笠男子隔了片刻,才不紧不慢地跟上。
两人前一后,相隔十余丈,穿行在熙攘的街道上。街道两旁商铺林立,叫卖声不绝于耳。最终他们拐入一条僻静的死胡同。胡同尽头,王星停下脚步,转身。那斗笠男子也已跟至,确认四周无人后,沙哑着嗓子开口:“信。”
王星从怀中取出密信,递了过去。男子接过,指尖划过信封上的禁制,确认完好无损,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他同样从袖中取出一封式样相似、同样带有禁制的密信,交给王星。
“尊使可还有何吩咐?”王星接过,恭敬问道。
“依计行事,静候指令。”斗笠男子声音冷淡,言简意赅。
王星躬身称是。再抬头时,那男子身影已如鬼魅般融入墙角阴影之中,气息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若非手中密信真实存在,几乎让人以为方才只是幻觉。
王星目光微闪,心中虽有瞬间的犹豫,是否要动用手段留下此人细细拷问,但立刻便按下了这个念头。
对方行事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