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哼!”大雷子冷笑一声:“我当场就撂下话了,声音大得整个胡同都能听见——今天这钱不退,以后他家这门槛,我们兄弟天天来拜!”
“我还跟他说,'赵老五,你不是挺能耐吗?你那个病老娘不是厉害吗?成天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我们兄弟轮流伺候着,一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看他耗不耗得起!'”
大雷子越说越来劲:“我还告诉他,'你家那破房子,我们兄弟就在门口搭个棚子住下了。”
“你出门买菜,我们跟着;你上厕所,我们也跟着。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当锻炼身体了!'”
“嘿!您猜怎么着?”大雷子得意洋洋地一拍大腿:“赵老五当时就怂了,脸都吓白了,比死人脸还白!腿肚子都在发抖,屁都没敢多放一个!”
“那老小子当时就哭丧着脸说:'大雷哥,大雷哥,我错了!钱我马上还,马上还!'然后屁颠屁颠地跑进屋里,连他老娘的救命钱都翻出来了,不但乖乖就把您那租金还了,还拿了一万块钱赔偿费!”
大雷子指着信封:“您看,一分不少!我这不是今天急忙就给您送来了!”
大雷子一边说着这些话,一边仔细观察着陈阳的表情,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希望能看到赞赏或者感谢,甚至是一丝佩服的神色。
然而,陈阳只是静静地听着,右手的食指和中指轻轻摩挲着温润的紫砂茶杯,动作极其缓慢,就像在抚摸着什么珍贵的宝物。
陈阳脸上始终挂着那抹淡淡的笑容,但这笑容似有深意,既不是赞赏,也不是感谢,而是一种让人琢磨不透的神秘感。他的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水,没有一丝波澜,但又深不见底,让人有些心慌,仿佛能看透一切虚假和伪装。
茶室里的空气似乎变得有些凝重,只有紫砂壶里茶水轻微的沸腾声,和大雷子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等大雷子终于说完了这番话,茶室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陈阳才缓缓开口,语气不疾不徐,就像在谈论天气一样平常:“哦?是么?”
“看来大雷子你果然有本事,一晚上就把这难缠的赵老五给摆平了。”
“那是!”大雷子见陈阳似乎信了自己的话,心里稍稍松了口气,说话的底气也更足了些,胸脯挺得更高:“对付这种泼皮无赖,就得来硬的!跟他讲道理那是白费唾沫!”
陈阳放下茶杯,微微向前倾了倾身体,那双深邃的眼睛如炬地看着大雷子,嘴角那抹笑意更深了,但这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