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眼皮都没抬一下,苏雅琴刚才那番尖酸刻薄的话,如同耳边吹过的一阵风。他慢悠悠地放下手中的青花瓷茶杯,动作优雅从容,茶杯与茶托轻轻碰撞,发出“叮”的一声轻响。
陈阳语气平淡得仿佛在谈论今天的天气如何:“苏大小姐,我想你搞错了两件事。”
陈阳竖起一根手指:“第一,我今天来苏府,不是为了看你。”
他又竖起第二根手指:“第二,韩宅的那个漏,是我陈阳凭自己的本事和运气捡的,跟你们苏家没什么关系。”
说到这里,陈阳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更谈不上什么'泉城的漏'。”
“泉城这么大,有漏的地方多了去了,难道都是你们苏家的?”
说着,他这才慢慢抬起眼睛,目光清冷如霜,直视着苏雅琴。那眼神平静而深邃,却带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锋芒:“今天我陈阳能坐在这里,是看在苏老爷子的面子上。”
他特意在苏老爷子四个字上加重了语气,然后话锋一转:“若是你苏大小姐亲自写好了帖子,亲自弯腰鞠躬,双手捧着递到我面前,呵呵...”
陈阳轻轻“呵呵”两声,笑得意味深长:“请恕我陈阳事务繁忙,还真没那个闲工夫登门拜访。”
这话说得不轻不重,却字字诛心,将苏雅琴的身份地位贬得一文不值。
“你!”苏雅琴被陈阳这软中带硬的话噎得俏脸通红,胸口剧烈起伏,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那种被人轻描淡写地划清界限,甚至连施舍脸面的机会都不给的感觉,让她这个从小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苏家大小姐,第一次尝到了被人彻底无视的滋味。
更让她抓狂的是,陈阳说这些话时,那副云淡风轻、仿佛在陈述事实的语气,就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自然。
她的目光在会客厅里四处游移,想要找到一个发泄的出口。突然,她的视线定格在茶几上那两包用普通油纸包裹的点心上。
那油纸甚至有些泛黄,边角处还微微卷起,看上去简陋得不能再简陋。
苏雅琴的眼睛瞬间亮了,就像猎人发现了猎物的破绽。她嘴角勾起一抹近乎扭曲的冷笑,心中暗道:陈阳啊陈阳,你再能说会道又如何?这两包寒酸的点心,不就是你最好的把柄吗?
&n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