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胡亥见状也是深吸了一口气,沉声说:“武威侯快起来,父皇在天之灵,怕是也不愿见到武威侯你如此模样。”
顿了顿,胡亥安抚着说:“武威侯先前一去种种,吾已尽数得知。此一去武威侯能够回来,已是幸事,万不可苛求于己,徒废心神。”
林跃起身,对着胡亥拱手说:“臣无能,没能完全陛下嘱托,已无颜再立足于朝堂之上,望殿下能够许臣为陛下守墓,亦或是告老还乡!”
胡亥闻言脸上涌现一股悲色,他声音哽咽的说:“武威侯,父皇驭龙宾天,大哥与大将军又先后追随父皇、离吾而去,难道武威侯你也不愿辅佐于吾么?”
“殿下,实非臣不愿辅佐殿下。”林跃摇头,声音悲怆的说:
“臣幸得陛下擢拔,身居要职,感激涕零。
然陛下托臣以重任,臣却无功而返,臣愧对陛下,臣着实无颜再面对陛下的在天之灵,更无颜面对殿下与满堂诸公。
还望殿下能削了末将的官职,让臣以负罪之身前去为陛下守灵,亦或是许臣返回封地,日夜为陛下祈福。”
胡亥沉声说:“武威侯,吾尚年幼、不通国事。吾能切身体会武威侯之痛。但此恰逢多事之秋,焦头烂额之际,还愿武威侯能相助于吾!”
林跃再度拱手说:“臣愚钝,难以胜其重任,还望殿下收回成命。”
胡亥脸上未有丝毫异色,他继续劝道:
“如今内有异人蠢蠢欲动、伺机作乱,北有蒙古、匈奴等异族虽败、但却实力尚存,西域诸国虎视眈眈,岭南征战不绝。
若是武威侯执意归田,无疑于是自断了大秦一臂!”
林跃闻言仍是犹豫着说:“殿下,满堂诸公皆有经天纬地之才,军中诸将更是骁勇善战之辈,臣告老还乡,非自断大秦一臂,相反是为殿下腾出位置,选拔良才!”
胡亥闻言面带笑意的说:“武威侯,你可知父皇是如何对吾说的?”
林跃望了一眼棺木的位置,随即摇了摇头,“臣愚钝。”
胡亥嘴角浮现笑意:
“父皇大行之际时曾对吾说,武威侯林岳,先随蒙卿定匈奴、后辅佐任嚣征岭南,皆战功赫赫。
领虎贲、统剿异,率砀郡守军平砀郡梁山作乱,亦是可圈可点。
若林岳能够率军自蓬莱而归,无论战果如何,只要建制尚存,便足以证明其已成长为独当一面的帅才。”
林跃闻言挑眉,有些不相信这是始皇帝能够说出来的话。
“帅才?从阿政的口中说出来,还是说我?”
林跃瞪大着眼睛望着棺木,又望向胡亥,总感觉是这小子瞎编的。
而胡亥尤自滔滔不绝的笑着说,“父皇还说,得武威侯一人,胜得百万雄兵!”
“假的,这小子满嘴胡话。”林跃狐疑的望着胡亥,心中想要归田的心愈发强烈。
面对始皇帝这种恩必赏、错必罚的皇帝,还是能够在大秦朝堂上去混一混的。
可如今这胡亥满嘴跑火车,妥妥的从一个表面人畜无害的腹黑小正太,成长为一个笑里藏刀的少年皇子。
跟在这种人手底下,林跃不得不多留个心眼,待他羽翼丰满后,怕是第一个就要拿自己开刀。
可以说今日胡亥对自己有多诚恳,他日便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