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轮的肠绞痛折磨得小脸通红,撕心裂肺地哭了将近一个小时,此刻终于含着眼泪,在母亲怀里沉沉睡去,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细小的泪珠。
而老大,不知是被妹妹的哭声惊扰,还是做了什么不安的梦,在隔壁的小床上突然爆出一阵惊惧的哭喊:“妈妈!
妈妈!”
声音在寂静的深夜里显得格外尖利刺耳。
林晚的心猛地一揪,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她抱着好不容易才安静下来的小女儿,用最快的度冲进隔壁房间。
老大正闭着眼睛,满脸泪水,小手在空中胡乱挥舞,显然还在梦魇之中。
她只得迅弯下腰,用空着的那只手,费力地把沉甸甸的儿子也从床上捞起来。
左臂弯是睡得并不安稳的小女儿,右臂弯是惊魂未定、仍在抽噎的大儿子。
两个滚烫的小身体紧贴着她,像两座沉甸甸的小山,压得她几乎站不稳。
她徒劳地轻轻摇晃着身体,嘴里出单调而沙哑的“哦…哦…没事了,妈妈在呢…”
的安抚声。
这声音轻飘飘的,连她自己都觉得毫无力量。
她艰难地挪到客厅唯一还算宽敞点的沙角落,抱着两个沉甸甸的孩子,缓缓坐了下去。
身体陷进柔软的垫子,疲惫却像潮水般从每一个骨缝里涌出来。
客厅没开主灯,只有角落里一盏光线微弱的小夜灯,勉强勾勒出家具模糊的轮廓。
窗外透进来的城市微光,给冰冷的玻璃窗镀上一层冷漠的幽蓝。
四周静得可怕,只剩下两个孩子此起彼伏、渐渐平缓下来的呼吸声。
林晚睁着干涩痛的眼睛,呆呆地望着对面墙上那片被微光照亮的空白墙壁。
墙壁上什么也没有,只有一片无边的、令人窒息的虚无。
一种巨大的、铺天盖地的孤独感,混合着被彻底掏空的疲惫,像冰冷的海水,瞬间淹没了她。
时间失去了意义。
她抱着孩子,一动不动地坐着,像一尊凝固的雕塑。
脑子里空空荡荡,又仿佛塞满了乱麻。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一个世纪,卧室的门把手,在寂静中突然出一声轻微的“咔哒”
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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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的眼珠极其缓慢地转动了一下,像生锈的齿轮终于被强行撬动。
陈默的身影出现在卧室门口。
他大概是被客厅里隐约的动静吵醒,或者只是起来去卫生间。
他身上穿着那套洗得旧的灰色睡衣,头睡得有些蓬乱,脸上带着被打扰后的烦躁和不耐。
他的目光,终于落在了沙角落里的妻子身上。
那目光,冰冷,陌生,带着一丝被打扰的审视。
没有任何温度,没有任何询问,更没有丝毫的心疼或关切。
他仿佛看到的不是一个抱着两个年幼孩子的疲惫妻子,而是一件不合时宜地挡在路中间的、碍眼的家具。
林晚抱着孩子的手臂下意识地收紧了一些,心脏像是被那只无形的、属于丈夫的冰冷目光攥住了,骤然缩紧,泛起一阵尖锐的刺痛。
她抬起沉重的眼皮,迎向他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