饰的骄傲,“我们老大媳妇?哦,就那样呗,老实,肯下力气,别的……嗨,也就那样了。”
这“也就那样了”
,像一块冰冷的巨石,沉沉砸在林静心上。
她在婆婆的言语天平上,彻底滑向了“一无是处”
的深渊。
林静去婆家的次数肉眼可见地稀疏下来。
那个曾经让她感到温暖、如今却弥漫着无形冷意的屋子,她本能地抗拒着。
每一次踏进去,看着婆婆与陈晓玲亲昵地贴在一起说话,听着她们口中时不时蹦出的苏雅如何如何,林静都觉得自己像个突兀的闯入者,一个多余的、碍眼的背景板。
“何必呢?”
好友张岚劝她,“老太太帮你带孩子做饭,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她爱念叨就让她念叨去,那些话又伤不了你皮肉。
你呀,也学学老二家的,嘴甜一点,哄哄老人又不掉块肉!”
林静沉默地听着,眼神却一点点冷硬起来,像结了冰的湖面。
她猛地抬起头,眼底压抑许久的委屈和倔强如火山熔岩般喷涌而出,烧得她眼圈都红了:“学她?天天妈长妈短,虚情假意,有的说没的道?我嫌那样恶心!”
她声音不高,却字字带着火星子,砸在空气里噼啪作响,“嫌我倔?嫌我挣钱少?嫌我不会说漂亮话?呵!
早干嘛去了?当初我起早贪黑、里里外外操持的时候,怎么不说?”
她越说越激动,胸口剧烈起伏,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我怎么就……找了这么一家子?真真是……肠子都悔青了!”
张岚看着她眼中那层破碎的水光,还有那几乎要将自己焚烧殆尽的愤怒和悔恨,一时语塞。
林静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在水泥地上刮出刺耳的锐响。
她抓起桌上的包,动作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决绝,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张岚家的门。
门在她身后“砰”
地一声关上,震得墙壁似乎都轻轻一颤,留下满室压抑的寂静。
那天之后,林静仿佛在婆家彻底消失了。
连周末惯常送孩子过去的日子,也变成了丈夫独自前往。
她把自己关在小小的家里,像一只受伤后躲进巢穴的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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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偶然的早归,她推开家门,却听见丈夫在阳台上压着嗓子打电话:“……妈,您别总说她不懂事,她心里也苦……晓玲那套,她真学不来,她不是那样的人……”
丈夫的声音里透着疲惫和无奈,像被两头拉扯的绳索。
林静僵在玄关,手里拎着的菜袋子沉甸甸地坠着,勒得指尖生疼。
那细微的辩解声穿过客厅,钻进她耳朵里,非但没能带来一丝暖意,反而像冰冷的钢针,更尖锐地刺穿了某种徒劳的期待。
原来,连他也觉得自己只是“不懂事”
、“学不来”
。
日子在一种刻意的疏离中无声流淌,平静得近乎沉闷。
直到那个星期天下午,林静想着给娘家母亲买点东西,鬼使神差地拐进了离婆家不远的老街菜市场。
远远地,她一眼就看见了婆婆那熟悉的身影,正和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