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那两人如获大赦般迅走进书房。
林晚站在客厅里,听着里面传来收拾东西的声响,忽然觉得这一切荒唐可笑。
二十年的婚姻,三十年的友情,最后浓缩成几箱需要带走的物品。
临走时,杨晴在门口犹豫了一下,回头说:“晚晚,真的对不起。”
林晚点点头,没说话。
关上门后,她感到一种奇特的轻松,仿佛一直压在心头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
傍晚时分,她想起与南山客的约定,鬼使神差地去了附近的公园。
银杏叶正是金黄灿烂的时候,落在地上铺成一条金色地毯。
不少人在拍照,孩子们奔跑着抛撒落叶,笑声清脆。
林晚坐在长椅上,看着这一幕,忽然想起小时候和父母一起来公园玩的情景。
那时父亲会把她扛在肩头,母亲则在一旁笑着提醒小心点。
那些简单的快乐,不知何时被遗忘了。
“很美,不是吗?”
一个声音在旁边响起。
林晚转头,看见一位坐着轮椅的老人,正微笑着看她。
老人大约七十多岁,满头银,衣着整洁,膝盖上放着一本素描本。
“是啊,很久没来看了。”
林晚回答。
“每年都这么美,却每年都让人惊艳。”
老人说着,拿起铅笔在素描本上勾画起来,“不介意我画你吧?这个角度刚好,你和银杏树构成了一幅很好的画面。”
林晚有些惊讶,但还是点了点头。
老人画得很专注,不时抬头看她一眼。
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来,温暖而不灼人。
“完成啦。”
过了一会儿,老人说,然后把素描本转过来给林晚看。
画中的她坐在长椅上,身后是金色的银杏树,神情略显忧郁却平静。
“画得真好,”
林晚由衷赞叹,“您是画家吗?”
“业余爱好罢了。”
老人笑着说,“退休后才开始学的。
年轻时总说没时间,等有了时间又觉得太晚。
后来我孙子说,爷爷,学习永远不晚,于是我就报了美术班。”
林晚看着画中的自己,忽然问:“您经历过觉得过不去的时候吗?”
老人沉思片刻,说:“我六十八岁那年,老伴走了。
我们在一起四十三年,我以为自己活不下去了。
整整一年,我几乎不出门,觉得人生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后来怎么”
林晚试探地问。
“后来我小女儿生了个孩子,非要我去看看。”
老人眼中泛起温柔的光,“抱着那个小生命的那一刻,我突然明白,结束一段旅程不代表不能开始新的。
只是不同而已。”
他把画纸撕下来递给林晚:“送给你。
记住,秋天之后还有冬天,然后春天又会来的。
这是自然的规律,也是人生的。”
林晚接过画,由衷地道谢。
老人笑着摆手,自己推着轮椅离开了。
她坐在长椅上许久,直到夕阳西下,公园里的人渐渐稀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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