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怎么抱过她们。
而现在怀里这个别人家的男孩,却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悸动。
“看来小宝很喜欢你啊!”
李老太太笑道。
孙建军勉强笑了笑,将孩子还了回去。
他又寒暄了几句,便借口有事离开了。
走出李家院子,孙建军的脸色沉了下来。
七月的阳光刺得他眼睛疼,但他觉得心里更疼。
为什么别人家能接二连三地生男孩,而他家却连一个带把的都见不着?这世道,太不公平了。
二两家的故事
清河村是个不大的村落,百来户人家依山而建,世代务农。
改革开放后,年轻人大多外出打工,留下老人和孩子守着祖屋和田地。
村里人重视香火传承的观念根深蒂固,谁家要是没有儿子,总会觉得矮人一截。
李家和孙家是邻居,祖上还有些亲戚关系。
李家老爷子李保国当过兵,退伍后回村当了多年的村支书,在村里很有威望。
老两口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李建国在县里工作,娶了小学教师王秀娟;二儿子李建强去了南方打工,娶了个外地媳妇,常年不在家。
如今大儿子家接连生了三个孙子,乐得李保国见牙不见眼,整天抱着孙子在村里转悠,逢人便夸自家香火兴旺。
相比之下,孙家就显得冷清多了。
孙建军年轻时是村里有名的能干人,庄稼活样样拿手,还会些木匠手艺。
他和妻子张兰经人介绍结婚,头胎生了个女儿,取名叫孙盼娣,意思再明白不过——盼着来个弟弟。
谁知第二胎又是个女儿,取名孙招娣。
那时计划生育正严,孙建军作为党员,被强制做了结扎手术。
希望彻底破灭的那天,他在家喝得烂醉如泥,又哭又闹,把张兰打得鼻青脸肿。
这些年来,孙建军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
他看着李家的日子越过越红火,孙子一个接一个地出生,心里像是被蚂蚁啃噬般难受。
妻子张兰体谅他的苦闷,常年忍气吞声,把两个女儿拉扯大后,又张罗着给大女儿招了个上门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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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婿叫周强,是邻村人,家里兄弟多,负担重,愿意入赘孙家。
孙建军把全部希望寄托在了大女儿身上,盼着她能生个儿子延续孙家香火。
然而天不遂人愿,孙盼娣头胎生了个女儿。
孙建军虽然失望,但想着年轻还能再生,也没多说什么。
谁知第二年,盼娣又生了个女儿。
那天,孙建军把自己关在屋里,一整天没出来。
张兰担心地守在门外,只听里面传来压抑的呜咽声,像是受伤的野兽在呻吟。
从此,孙建军变得更加阴郁。
他很少出门,即使不得已出门,也总是低着头快步走路,尽量避免与人交谈。
尤其是看到李家老爷子抱着孙子在村里炫耀时,他都会绕道而行。
只有偶尔,当村里没人注意时,他会站在李家院外,远远地看着那个被全家人捧在手心的小男孩,眼神复杂难辨。
三暗流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