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你和柳德米拉留在圣骏堡观察一段时间吧。阿丽娜留在切尔诺伯格,现在局势稳定;南边的战线有他们父女俩,而且整个中部的感染者都在往他们那里跑;圣骏堡附近,我和萨沙先留在这里,争取联系到更多感染者,将来万一有变局,也好策应你们。”
弑君者问:
“你们不会真考虑马上一锅端了圣骏堡吧?”
“有备无患嘛,至少我感觉,皇帝的统治越来越不安稳了。”
1095年6月26日,圣骏堡东部,7:00
一辆驮兽车慢悠悠地行走在弗拉基米尔之路上,这条路有个更为响亮的名字——流放者之路。每个被贬出圣骏堡的官员、学者或者普通人,在前往荒无人烟的东方时、都会踏上这条大道。
而如今,它又成了霜火与弑君者入城的大道。
数百年来,天灾甚少光顾圣骏堡一带,岁月成功在无边的绿茵上留下了几道光秃秃的车辙,车辙之中,泥土的本色得以显露。
万里的白云几乎铺满了天空,而天地相交之处、远方的树梢之上,又能看得出乌萨斯的蓝天原来泛着点灰色。
道旁稀疏的矮树边上,树立着破损的路牌。
无数人走上这条荒原中的旧路时,都会为自己的前途流下眼泪——只因无边的天空、无边的绿地、无边的树林之后,通向了无边的苦寒。
而霜火与弑君者如今赶着车,踏着这条不平路,走向了无数乌萨斯人向往的城市。
又一轮朝阳升起之后,他们仿佛看见了缓缓移动的群山——那就是乌萨斯帝国的首都,圣骏堡。
“朋友,坚定地相信未来吧!相信不屈不挠的努力!相信战胜死亡的年轻!相信未来,热爱生命!”
霜火纵情地大喊,原野之中回荡着他的声音,在这无限广袤的土地之上、也不知能否有人听见他的回响。
“困了吗?”他发现一旁握着缰绳的弑君者毫无反应。
“不困就有鬼了,这路四平八稳的,景色也没变化过。”
“我去给你煮咖啡。”
“不用了,我怎么能让伤员来照顾我。”
她摘下了口罩,然后点了一支烟。
一支烟很快燃尽,火花伴随着烟灰抖落,弑君者随手将烟头扔在了路上。
“万一引起火灾怎么办?”
“烧的是贵族的土地,无所谓的。你不是跟我讲过吗?全国曾经有87%的土地都属于大大小小的贵族与地主。皇帝一家的土地就占乌萨斯面积的10%。”
“是这样,但是……在切尔诺伯格,乱扔烟头是要被罚款的。”
弑君者掏出了几枚零钱递给他。
“遇到这里的领主,记得帮我转交一下……你怎么还真收了?”
“给自己攒点零花钱。话说圣骏堡应该是个法治城市吧?”
“我不知道啊。”
“那我们还能不能像以前一样,随便闯一间房子当作住所?”
“我当时也不是随便闯的,切尔诺伯格那个时候有很多空置房屋……这次政府要给你授勋,最好表现得体面一点。”
“我们都穷得赶驮兽车进城了,怎么体面?”
“你别操心了,资金的事情我来想办法。”
“是‘体面’的办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