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让贫病交加的孩子成长在贫民窟、病死在贫民窟、抛尸也在贫民窟!
“那么多的感染者,选择了孤独地死去,选择了离家出走后在荒郊野岭接受爆体而亡的命运,我们太温顺了!宁愿让自己的生命就此迎来终结也不愿给更多人添麻烦!
“是啊,我们本来就是这么一群善良的人,我们的灵魂甚至比横行霸道、胡作非为的公爵还要高贵。但是,但是,但是啊,我们的善良得到了应有的善果吗?
“我们用万分之一的暴行来回馈高踞云端的贵族,贵族则用万分之一的善行来回馈这些善良且高贵的灵魂!那么,瓦尔顿子爵,请告诉我,你就是这么主持公义的吗?
“你们好像学习了很多外语,好像阅览很多书籍,但好像就是听不懂感染者的诉求、就是听不见感染者的哀嚎!那就让我们用大家都听得懂的方式来交流吧!
“看!瓦尔顿子爵,我的手里也有剑!每一双长满结晶的手都可以握着这样一把剑!我们拿起了剑,不见得能够战胜训练有素的军官,不见得能抵御猛烈的炮火,
“更不见得能对抗呼啸而过的战舰……可是,我们能够焚毁一位世袭贵族的百年基业,我们能够夺取一个帝国视若珍宝的城市,我们甚至能攻破城堡与要塞——
“然后去把那些高踞云端的国王、公爵、侯爵、伯爵、子爵、男爵从里面揪出来,一个接一个地审判,吊死或是斩首!是啊,我们一直都可以这么做的。
“但目前,我们在维多利亚还没有这么做。因为我们远比你们善良,因为我们看重自己的血液,也同样看重你们的血液。任何人的血液都不应该轻易流淌。
“可是,你千万不要讲这种善良当作软弱可欺,当作你能够‘乘胜追击’的信号!如果你敢把我们惹急了,我们就会来报复!会把你们做过的事情,复现在你们身上!
“当我们回馈以万分之一的暴行时,你说我们野蛮、下贱、无可救药。当我们回馈以千分之一的暴行时,你说我们难成气候、弹指可灭、不足为惧、无足轻重。
“当我们回馈以百分之一的暴行时,你们就会开始怀念感染者曾经拥有的‘美德’了,你们会呼吁我们保持理性与克制,你们会用甜言蜜语哄骗我们走回围栏。
“当我们回馈以十分之一的暴行时,你们才会开始正视感染者,才会发现,我们除了身上有无石头之外、并无不同。当我们回馈了全部的暴行之后……
“你们或许才会真正改变。那时候,你们不再称呼我们为‘感染者’,而是将我们这些新的施暴者,称呼为‘大人’!瓦尔顿子爵,你们是一群只能听得懂暴力的人吗?”
陈一鸣将那一枚源石递到了子爵的眼前。
子爵早已因为恼怒涨红了脸,他的手从刚才就一直在紧紧握着刺剑。
“岂有此理!”
暴怒的子爵挺剑刺来,陈一鸣一个侧身躲过。
剑还未抽回,陈一鸣的左手就抓住了剑身,柔软的剑尖仍在摇晃。
他刚想掰断这把剑,子爵就将刺剑猛地抽回,然后毫无章法地向陈一鸣的脑袋刺去。
脑袋一歪,就躲过了这一招,趁着子爵握剑的手还没来得及收回,陈一鸣一把抓住,微微用力、稍稍扭转。
“啊——!”右手传来的疼痛让子爵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