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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维多利亚则不同,阳光是明媚的、鲜嫩的,春天的青草也是鲜嫩的。
频繁下起的小雨一定将景致中的凝重全部洗去了。
留下的是一幅幅饱和度特别高的风景画。
当你漫步在这片古老的大地上时,耳畔似乎就会响起悠扬的风笛——一如无边的绿原、清脆而纯净的竖琴——一如澄净的湖泊。
在乌萨斯的感受,应该怎么形容呢?
即便是寂静得令人窒息的雪原,对于陈一鸣来说,都是吵闹的、聒噪的,就像先贤所说的“大音希声”;单调的景色无穷地延展,将万里国疆之内的呼号与怒吼一齐囊括在内。
静静的阿提拉河上,也能看到深深的纤痕,那是千百年以来、纤夫的血泪在回响。
乌拉尔的裂谷仿佛是吃人的大嘴,无尽的苦难也填不满圣骏堡的欲壑。
望着无垠的、单调的、凝重的景色,内心的忧愁会不由自主地生发,而塔露拉给他点了一把火。
于是那些忧愁随时会燃起,一团永不熄灭的活火、迟早要将万里内的冰雪彻底燃尽。
燃尽之后仍是雪白。
留下雪白的灰。
“公爵的使者,我向您致以崇高的敬意!”
身穿风衣、遮蔽面目的陈一鸣向远处的使者致意。
几朵阴云恰巧飘到天际,以至于他身后的卡拉顿城像是燃起了浓烟。
“乌萨斯人,难道没有人纠正过你拙劣的口音吗?你的发音比乌萨斯的泥淖还要浑浊。”
使者毫不客气地说道。
“我身为一个乌萨斯人,在维多利亚的土地上,使用维多利亚的语言,已经表达对于这个国家的敬重。恐怕我在语言方面的天赋,远不如阁下您;当乌萨斯的军队占领此处时,您的‘万岁(Ура)’会喊得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标准。”
陈一鸣在回击的同时,也观察使者身后的人群。
在她的右后方,站着一个身形略胖的维多利亚人,种族也许是埃拉菲亚。
再往后,则是一大群黑领结、白衬衫、黑色青果领夹克的人,只在腹前搭上一节扣子,外套左胸前的口袋都不约而同地塞了一块白手帕,右手也拿着相同制式的手杖。
他们不戴帽子,穿搭像极了《007》里的詹姆斯·邦德。
说不定是一群高手,陈一鸣不知道冲突爆发后、他能不能快速消灭这群人。
那名使者稍作停顿后回应:
“你想借用乌萨斯的武力恐吓我们?乌萨斯只有在击败温德米尔公爵、开斯特公爵、威灵顿公爵的情况下,才会威胁到高多汀。”
“等到乌萨斯开始进攻维多利亚时,整个泰拉就已经被威胁到了。”
“你难道是站在乌萨斯联邦那一边的?恐怕乌萨斯联邦自己都不会如此高估自己的武力吧?”
“好,我先请问,阁下对于维多利亚的武力有多少信心呢?”
“团结的维多利亚必定战胜一切。”
“你们还没有战胜萨卡兹,就开始奢谈战胜乌萨斯了吗?我明白了,因为乌萨斯现在还离你们太远,你们觉得在嘴上说两句完全没问题……但萨卡兹们近在眼前,他们已经是你们无法战胜的存在了!”
“不要胡言乱语,维多利亚只是仍在中场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