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音棠静静地听着。
她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林玄。
那双灵动狡黠的眸子里，先前的情动与迷离渐渐褪去，恢复了往日的清明，甚至还多了一抹深沉的思索。
她没有流露出任何委屈或是不满的神色。
这让林玄心中暗自松了口气，同时也生出几分赞许。
她果然是个聪明的女人。
她能分得清什么时候该柔情似水，什么时候该保持距离。
良久，许音棠默然点了点头，主动从他的掌握中抽回了自己的手。
她后退了一步，两人之间拉开了一个恰到好处的距离。
暧昧的气氛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于盟友般的默契。
“我明白了。”
她终于开口。
“既然如此，那这几天，我就把
她的回答，不是纠缠，不是撒娇，而是直接切入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争取在三天之内，给你一个明确的答复。”
这番话，让林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需要的是一个能并肩作战的伙伴，而不仅仅是一个红袖添香的道侣。
许音棠此刻的表现，无疑证明了她完全有这个资格。
“多谢。”
林玄郑重地点了点头。
许音棠看着他这副严肃的模样，却是嫣然一笑。
那笑容洗去了方才的旖旎，多了一分洒脱与大气。
“我的大客户，不必客气。”
她又一次强调了“大客户”这个称呼，其中的调侃意味，却让两人之间的关系显得更加亲近。
“那你好好歇息吧。”
许音棠转身，莲步轻移，走向静室门口。
“有什么需要，随时可以唤我，或者直接吩咐宅院中的下人。”
她的背影窈窕，步伐从容，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吱呀”一声轻响，静室的门被打开，又被轻轻地带上。
她走了。
整个静室，瞬间恢复了寂静。
林玄独自站在原地，许久未动。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她身上那股清幽的兰香，唇上，也依稀还有那柔软微凉的触感。
他收回思绪，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走到静室中央的蒲团上，盘膝坐下，五心向天，进入深度的冥想与推演之中。
他必须将所有的可能性都考虑到。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
林玄的心神逐渐沉入一片空明之境，外界的一切似乎都已与他隔绝。
入定的他，开始推演各种对策。
……
又是两天的时间过去了。
这两天里，许音棠没有再来找过林玄。
静室之中，除了林玄吐纳时带起的微弱气流，便再无半点声息。
日落月升，循环往复。
当第二天的夜幕再次笼罩尘灵城时，林玄终于从深度的入定状态中解除了出来。
他缓缓起身，走到了静室外的廊台之上。
夜风微凉，吹动他墨色的长发。
他凭栏而立，俯瞰着下方灯火璀璨的大半个尘灵城，无数光点汇聚成一条条流光溢彩的河流，在黑暗中静静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