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巷外便传来穆家的车马声,渐行渐远。
他侧头朝阿金勾勾手,让其上前附耳:“郑允曾说,近来城中有一波来路不明的人混入,面相不善且鬼鬼祟祟的,不知是江湖人还是北陌流寇,你联系郑未在城中分部的人,让他拿郑允留给我的令牌调遣几名临宗门弟子,沿路跟着穆家车队。”
阿金一听愣了一下,失笑反驳道:“公子未免也太过担心四小姐了吧,凭她现在功夫并不比小的低,又有神力傍身,还有她那帮死心塌地的弟兄们跟随左右,倒也不至于在这点货途上出什么岔子吧?不然,穆老爷也不会放心让四小姐亲自带队,咱们动用临宗门的人会不会小题大做了些......”
“你懂个屁,穆颜那蠢货对刘义没点戒心就答应同路,你以为她手底下那帮猪脑子真能扛得住事?一帮雏鸡小打小闹罢了,再来一打也不够人家杀的,怎能不防着?”
“公子,那你的意思是防刘公子还是防道上劫货的?”
“你平时瞎了聋了就算了,怎这个时候如此会总结?知道我防谁还不去办?再废话一句给我再去墙角站着!”
“呃,是,公子。”
阿金乖乖照办,但还想不明白究竟是防刘公子还是防道上劫货的。
六月午后,艳阳高照,官道两侧的树荫掩去热浪,庇荫好凉爽。
威武镖局和信义镖局两家人马的镖车一前一后,分别押送着两车货物行走在吴山官道上,一路下来闲暇坦途,倒也一派轻松。
因为此行目的地都是同一个地方,她与刘义各自骑着马匀速前行,并肩领路走在队伍的最前端。
刘义回头扫一眼她车队前前后后,一脸疑惑道:“怎么不见你家龙二师父?全是你屁股后面那帮崽子们跟着,你家里是没人了吗?那怎不早说啊,我好派几个身强力壮的镖师帮你照应着点。”
她摆手拒绝,昂首挺胸:“用不着你帮,这趟货是爹爹允我独自押镖的,怎么,我挑大梁了你眼红吗?”
“切!我当是什么呢,有什么了不起的啊?就这点路程的货,换了我自己一样能来去自如。”
“那好啊,趁现在没出吴州城门,你把自家的副总镖头和镖师们统统赶回家去,只留几个你家那几个小弟跟着,你我二人比比看,到了临镇货主那儿,谁的镖押得最快最好货最齐全。”
“我......我干嘛要听你的啊,都是一条路上的货有什么好比高低的,谁像你个母老虎天不怕地不怕,什么都要整个输赢不可,今早抢了我的马车那笔账,我还没与你清算一番呢。”
“哎呀,瞧瞧你这小肚鸡肠的胸襟,这那点破事儿你非得说一路?你又没断手断脚的,干嘛整天坐个破马车来书院,装什么谦谦公子啊?”
“你还说我装,你是第一个心急火燎的交稿子,抢我马车不就是为了赶回去见萧家那药罐子吗?都不知道谁在装!那废物就这么讨你欢心啊,连尊贵的太子殿下你都撇下不管,萧澍我一个手指头就能让他趴地上求爷爷告奶奶的,也就你稀罕他那张脸好看点,有什么用?他身体能有我结实吗?他会武功吗?他能跟你一块儿押镖吗?遇事他能抗揍吗?他能保护得了你吗?”
刘义说着,同时还暗戳戳朝她秀了一把薄衫下手臂勃发的肌肉线条,还不忘朝她投了一个“看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