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若尽早斩断情缘,寻机离去。”
“你知道了什么?”
刘玉霖脑中闪过陈澈陪伴她的片段,心下紧张又犹豫,“你的意思是”
木漪扬起恬美的笑容,又将一瞬的沧桑扫去,摇了摇头,“我什么也不知道啊,我只是单纯感觉到,你留恋故乡而已。”
说着,反手推了她一把,在她背后说:“我送不了你全程,这条路不长,你壮壮胆,跨过去心中那道惧门,也就到了。”
刘玉霖受这一推,忽而有些想哭。
她受不了,受不了从这两边石墙内渗出的那股冰冷的压抑,红色的油纸灯笼恍若血色,饱含杀意。
刘玉霖转过身以臂搂过自己,缩进大氅内,低低哭诉:“我是要离开的,皇后告诉过我,两年后我到当嫁之年,就会放我归家择婿”
木漪闻言,柔柔地笑起来。
“你在宫中不任要职,未生裙带,也无官威。
你若非一个必要之人,她现在就可以放你走,何必等两年后啊?”
她站在了光与阴翳之间,以极低的声音反问,“听听这话,你自己信吗?”
这一刻,刘玉霖若暗室逢灯。
她渐渐瞪大了眼,浑身一震。
室外,风声未止。
室内,木漪梦里皱眉,醒来时满头虚汗。
梦里总出现,她提出除掉宋内司时,江皇后欣然同意的那张脸,答应之快,几乎令她愕然。
偶然之间,她的心里也曾产生过一阵心脏变冷变硬时,这具年幼身体被迫割裂的钝痛。
江皇后格外迷恋让一把未开刃的刀染血,也懂得,怎么磨掉她身上不多的柔软残余,她故意将木漪放在了张镜身边,让木漪取代宋内司与张镜朝暮相处,再给张镜药中下毒。
以这种近乎折磨人的方式,让木漪在麻木和疯魔中二择其一。
噩梦终碎,木漪面对一室黑暗,坐起身摊开自己的双手,那手在夜里隐隐抖张镜的腹中孩子不可能成型,注定是个死胎。
她在脑中遥想张镜崩塌的那日,用力抿起白的唇,“等你习惯这一切,就再也不会怕了”
可今夜难眠的,恐惧的,又何止是她一人?
刘玉霖在榻上辗转反侧,直到偷偷拿来陈澈给她的香囊,捂在胸前,这才稍感镇定,次日她便借故出了所在夫人的宫殿,私下打听了宋内司的去处。
与她同一批进宫的问,“贵人打听她做什么?”
“她从前帮过我的忙,已经要过年了,我有些家乡的东西,想送给她。”
说着,也给那人塞了一瓶浆蜜。
那人咳嗽几声,才收着脸色说:“宋内司,上个月夜行堕了河,染了重风寒,陛下与娘娘都担心九夫人会染上这寒疾,连忙找张家将她抬出宫了,现在应该还在张家养病,反正走时病的挺重的,九夫人很难过,如今情况,奴才就不知道了,涉及九夫人,我们下边人也不敢多问。”
“不敢多问,是指的哪一面?”
那人左顾右盼,这才凑至她耳边:“听说宋氏是被人故意推下河的”
刘玉霖一诧,抬手捂住嘴。
那人也以指抵唇心,“这都是传言,可没有半点实证,贵人听个大概便罢,可千万别再跟别的人提起。”
“可无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