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侧过脸,左边眼睑在灯火下,绒毛细细可见。
“为什么不做渔产。”
她现他眼睑处有处红痕。
之前应该没有。
她不知道谢春深和曹凭打过一架,谢春深更不会让她看见自己鼻青脸肿的样子。
只有眼下的这枚印子,日积月累,成了一道抹不去的朱砂痣。
觉她在盯着自己,谢春深回过头,二人一下离得很近。
他见她面热,便故意又低头凑来一些,面无表情道:“你在看哪里。”
“……”
木漪脖子有些硬,咽下口津,忙道:“你长了针眼。”
谢春深抬手揩了揩眼下,冷笑一声,那细小的伤疤在指尖上,只有微不可见的凸起。
他复又将脸抬高,离她远些,斥了句:“败兴。”
木漪:“败兴之人是你才对。
你故意提起从前来恶心我,那我也告诉你,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抓鱼!”
说着,踱步陈述,“我要挣的绝非小利。
你给陈擅的油火,烧了整个洛阳城,不少铜驼街的金屋宅楼都受了火摧,甚而还有宫外太尉府,司徒府这些官署。
眼下朝政刚定,达官显贵们保住了命,下一步便是要大量的工匠和技人来修缮这些房屋。
这时,我若能雇上几百号壮汉,每日给他们固定工钱,再派他们去各处修缮,这一来一往之间,我不费吹灰之力,单单抽取剩余,便能从中获利颇丰。”
谢春深口舌已有些干,但不便碰她这里饮食。
听完,凉凉一笑:
“贩卖人力修缮房屋,这都是男人们擅长的生意。
钱这个东西,男人比女人好赚,他们也更不会让你分一杯羹。
都不是第一次替那些达官显贵上工了,有来有往结交已深,你一个新来的,怎么比过他们?”
他似乎不是不信她。
只是想听她自辩一通,有何妙计。
她狡黠抬眼:
“今年是政变,椒房殿都整个烧没了,我又是亲历者。
亲眼所见,宫中奴婢跑的跑,死的死,今年这宫中房匠司的匠人必然不够用,所以,朝廷会放标书到民间来的。”
谢春深觉得有趣,哼笑:“你想夺标书?”
“夺了标书就是成了皇商,我不就炙手可热?这也是我打出名声的第一步,那时,就不是我去寻他们了,而是他们巴巴来寻我。”
谢春深扯唇,眉眼上烛火跳跃:“你要我助你夺标书?”
“你承诺过我,只要我不动那个阉人,你就助我第一笔开张。”
“你这一笔,非寻常生意。”
他不露声色,“你凭何觉得,我能有此本领。”
木漪笃定:
“别装了。
你身在廷尉府,审讯之余还兼监视之责,如今朝内百官底细都掌在你廷尉府的公房内!
这其中,让你一探将作监的官员什么时候放标,不是举手之劳?”
他仍不语。
这回木漪有些沉不住气,逼近他说:
“夺标书论先后,先得者先到!
你若言而无信自毁前言,我又何必为你卖命,困于宅中!”
“急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