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
她依着他的话在原地踱步几回。
陈擅:“我头要晕了。”
“我正为此烦忧,”
她想尽快摆脱谢春深,摆脱的方式“我可否直接雇剑客,杀了他?“
陈擅先是收敛脸上神情,有些呆愣。
随即,他又仰头阵阵高笑。
“他不可杀。”
“为什么?”
木漪急切地走上前,裙摆与衣袖荡成水波,头上插得满满的六枚金簪,随之晃了陈擅的眼,“他现下只是一个六品官。”
这下是真头晕。
陈擅抬头挡着脸,依旧笑个不止。
“不正经。”
她低喝。
陈擅清了清嗓,“怎么这样爱骂人呢?”
之后才解释起来,“他虽是六品官,却非旁亲寒门,而是谢家士族,迟早要归去上品作士官,段渊拿他当爪牙,让他将陛下觉得碍眼的都收拾了干净,暂时成了廷尉府中枢,架空廷尉监,每日廷尉府抓进放出,不下几十人。
杀他,牵涉太多。
第一便是日后结案对证时,死无对证,给官员治罪的黑锅谁来背?
不知道。
那朝廷就会有很多麻烦的,这世上,好人让段渊当尽了,总要有人来当坏人,你的谢戎,生而逢时,他能够得段渊赏识,鲲鹏展翅,自有他的羽翼所成,这羽毛之间,还是一句‘牵涉太广’,你我都还撼动不了。”
“什么你的我的?!”
陈擅翘起二郎腿,抬手便自打一下嘴巴,“我一时错言,错言啊。”
帐内无饰,有些空旷。
帐帘轻扬,外头炎热的光线时不时漏进来,游动的光线戳成针,在她柔软轻薄的霓衣上缝补,凝成团团朦胧细腻的光晕。
陈擅见此,更思那位清雅故人。
他知道她就在三拗竹林之内,却不敢去见她。
于是,他告诉木漪,也是告诉自己:“心中所向若要成真,很难否则为何当今文人避世慎言,武人装聋作哑?除非,你能牺牲常人不肯牺牲。”
木漪闻声转过头,狐疑:“听你此言,你有办法那怎么才能比谢戎更强?!”
“我说了,你又要骂人。”
“别拐弯抹角!”
“那我就直说了,”
陈擅拍拍手掌心的灰,提起帐子里偷藏的酒就抬罐对嘴,大口大口地喝了进去,“去嫁一个高官。”
木漪登时大失所望。
“男人这么蠢,若是有一日他的所谓抱负将我连累,我岂不是被他害的一无所有?!
我此生并不打算成婚,将自身寄托于他人,终成虚幻泡影而已。”
陈擅边灌酒,边说了第二种办法。
“结交文士。
周成奏绝传《广陵散》,水停鸟鸣,万人趋往,你有他这个朋友,你的钱都洗掉了铜臭味,谢戎不好动你,只怕会引起舆论文章。”
木漪怀疑起他在拿自己逗乐:
“有没有更痛快些的?!
我可以直接给钱。”
陈擅摇头,“洛阳名人不缺钱,他们看重的是修养,而你,是一个没有修养的人。”
木漪白眼。
“还有个,下下之策。”
陈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