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可是我。”
他眺望一圈四周,她的眼神也跟着他,“我不放,你逃不出去。
软禁还是硬夺,这种滋味我宫里宫外已尝过千百日,如今换作了你,廷尉监,滋味如何?”
“敬唤我廷尉正。”
木漪讥笑,“我还以为你飞升了,原来只是转六品至五品,一个五品官,还是杀人饮血,人人唾而弃之的廷尉刑吏,你沾个名能狂成这样?谢春深,你难不成疯傻,凭何来的底气,让我俯对你敬唤?”
“凭我能弄到你现在最想要的东西。”
木漪侧头,刀尖再偏一毫。
“说下去。”
谢春深面无表情,甚至能从淡定中品出一丝气定神闲来,忽而问:“元靖帝最爱饮酒,前朝胡太宰创之,现在洛阳人人效仿,可武陵春配方成谜,若谁能制出一坛真正的武陵春——”
她抿唇。
谢春深也偏偏停下,后头的话不肯再继续说了。
一根看不见的线绷紧在空中,只等博弈的任意一方将它扯断,方定输赢。
木漪抬手往下狠戳。
刀锋扬过谢春深溃散的鬓,惊起鬓边丝,而后被削成两半,丝落被,匕插入床褥,摆动着立在他耳边,他本侧着脸,此时转过脸来,一脸果然如此地看着她。
从钝痛的胸口里,闷出一口讥笑。
“你贪得无厌,杀不了我。”
她也不否认,反正他现在拿她没有办法,“我想你死就死,让你生你就生,”
挑衅似的拔了刀,在手上颠了颠,折刀抱臂,“我要武陵春的配酒秘方。”
“那就解开我。”
“我最讨厌旁人跟我讨价还价。
解什么?不可能的。
你报,我写。
酒方子一出,我会立刻让人试酿,你若骗我,我有的是法子,来折腾你。”
谢春深冷笑出来一声。
“我不会再张口。”
但因被绑着,看起来没什么威慑力,反倒有些无奈与滑稽。
木漪大仇才得一报,还有许多怨恨从心里冒出来,恨不能一一讨回,冷道:“不张口,我掐死你。”
说罢,上手拢住他脖子,立即激起他一声不适的咳嗽。
她登时有些兴奋,用力往喉结处摁压,箍紧,见他苍白的脸色浮起涨红,眼里亮着燃烧的星星之火,红唇扬起:“这个动作,我可是跟你学得,学得像吗?”
说着不断收紧力气,脑穴外涨,心下猛敲,生出几分报复的快感:“你掐我的每一次,都要比这更重难受吗?我就想看着你难受。”
他被掐得闭起了眼。
胸脯起伏,缝起的伤口也快要崩裂。
他病痛中,本就有些浮肿,被这一收一掐,脖下已是一圈肿起的红痕,木漪并不能真的将他掐死,见他已在鬼门关吃了一趟苦头,聊赖地松开了手。
站起身,走至他脸边,她用清瘦的腰肢对着他,手肘粗鲁地搡了他一把,故意对准了他胸侧伤处,听他吸了口气,绳上的手指握紧了。
木漪得逞一笑:“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没死吗。”
他不肯睁眼,也不再说话。
她抬手便是抽去一巴掌,打在他脸颊与脖上,“装什么可怜?睁眼、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