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木漪必须报答回来的道理。
况且啊……秦二又灌了一口酒,香气瞬间顶过了肺喉。
他飘飘欲仙地靠在门上,守着他那可以独当一面的老板娘,“况且喝醉了睡一觉,就都忘光喽……”
杂室内,已成疗场。
放酒的板搭成了案,以水擦净,铺开瓶罐,木漪熟练系上襻膊,将宽大的丝袖束上去,露出一截白玉小臂。
她悉数解开他衣物,清理伤口,撒药包扎,之后又将露在纱布外的伤口都用冰水一一擦过,为他降温。
冰水化了半缸,凝成水珠爬在壁上,也化在她劳作时的丝间,与细细冒出的汗水一起,在她弯腰为他垫高枕头时,滴滴落在了他的唇边。
他口干舌燥中,以为是水,将唇边湿润卷了进去。
睁开眼,还有些许没睡醒的茫然。
眼光正对她俯身时的领口,木漪粉贪图享受,她的衣服都不便宜,薄如禅衣的绸料子在窗光下有金丝银线勾勒的莲花纹,层层叠叠,延伸至里。
阴翳之中,另外有一条神秘的沟壑。
她的身体像裹在这层层粉瓣内,含苞欲放的莲心。
木漪自十八岁入宫一过四年,二十有二,谢春深年长她五岁,也已近而立之年。
旁人都有子女承欢膝下,他们却不知房事荤味,不欲婚配嫁娶,更不求一女半子。
谢春深作为男人,尤其蔑于那些世间男子低俗的欲望,一直克制忽略,不肯受其扰。
可病中原始混浊的欲念再也没了束缚,在此时凭着一时激涌往下处聚集,凝成一股方刚之气,顶得他有些难受。
他也懒得管。
只低垂着眼皮,藏着些许隐忍的暗色。
直到木漪察觉他的视线,起身扔了冷巾,朝他脸上打去响亮一掌。
她低怒:
“你在看哪里?”
谢春深被打得偏过头去,神思清明三分,但仍不在平日那番精明状态之中。
春寒料峭,拨涟漪。
暗香盈袖,莲花开。
他低声说:“在看莲花。”
木漪彻底语塞。
这哪里像他平日口中能吐出来的话?
她手握拳,向后叉起腰,有些不知拿他怎么办才好:“陈擅说的对,你确实病得不轻。”
而且命很硬,实在太难杀了。
她不悦地潦草系上了他的衣物,又换了一条额头的巾子。
被陈擅伤过的那只手,已经被她解开了。
他抬起时,半边都是麻木的。
随意看了几眼手腕上因捆绑撩破皮的伤痕,放在眉心上揉了揉,“就叫莲花楼。”
她语气不善,“听不见。”
谢春深抬头,“酒楼就叫莲花楼。”
木漪一气之下,差些掀翻了手边的水盆泼到他身上,凭着多年修为忍下冲动。
“这是我花的钱,是我做主要开的酒楼,我才是老板娘,你说了不算数。”
“你不是想要制酒令么。”
谢春深即便因伤褪去了大半锐气,语气仍若面庞般冷峻,“我这次留你一命,给你武陵春酒方,再送你一道官坊制酒令,待酒楼正式开张,你便可真正站于人前,公布你皇后养女的身份。”
“以德报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