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头对着孔继维,“这楼的主家是男是女?”
孔继维不知他为何眉头紧锁,登时也紧张起来。
“我喝酒时见过一回,是个妙龄女郎,身份”
他舔了舔嘴唇,“先生才来洛阳不久,我竟忘了向先生说!
这女主家是前朝江后的义女,在宫里待了几年,现陛下登位时她从江后手里逃出了宫,这几年应该还结识不少名人,牌匾都还是七贤之一金平僧特提的手笔。
开张前半月,内侍省的邓常侍曾到场做客,之后文贤世家趋之若鹜为她捧场,彩云易散,好景不长,如此惨淡收尾,也确实让人怜惜。”
萧瑜无声叹息,“你一开始就该跟我交代清楚。”
孔继维嘴唇微张,两目彷徨,“它都闭门谢客大半月了,下官属实以为”
“以为不重要是么?恰恰相反,这举足颇重。
为何我们之前费尽心力毫无进展,却在这几日一下便能收获颇丰,甚而将罪魁祸一网打尽?你就不觉得,这案子进展得太顺了么,就像有人——”
萧瑜锁眉环顾四周,“早就为我们安排好了线索一般,只待我们走进去,抓住线索,接着在他的眼皮底下,为他收场。”
孔继维略惊。
他咽了咽口水,还未想好能接什么话,面前的萧瑜已经拉缰骑马返回:“你去将此女带至司尉府,本官要见她!”
“嗳?”
孔继维也叹息一声,打马追去。
接到司尉府传唤令时,木漪正在独自用饭。
来传话的人是春笙,木漪内心一紧,但也早有预料。
孔继维不聪明,但凡换个有脑子的人来最终都会怀疑到她身上,司尉府这一遭她是跑不掉的。
春笙的声音也有些颤。
木漪起身去给她开门,春笙仰头看,见她柔软的寝袍散散套在身上,虽面色有了血气,但人已瘦了一圈,嘴角上的痂痕已落,微翘的唇角下只剩下一片并不明显的红痕。
“姑娘的身子并未将养好,我替姑娘去吧,反正我什么也不知道,他们问不出什么。”
木漪蹲下身,“可你在抖。”
“你怕孔司尉?”
春笙摇头。
木漪懂了,她怕的是那晚的谢春深。
她淡淡告诉春笙:“萧瑜和谢戎并非一路人马,谢戎是不敢借萧瑜,来找我们麻烦的。”
春笙点了点头。
“可廷尉府的人都不好应付啊。”
“我要去。”
木漪站起身,“我正在等他们上门。”
如果那晚的事情没有生,她尚可与谢春深虚与委蛇地周旋下去,等待一个突围的契机,重获自由。
但是现在,她已经将谢春深划去了对路,一个比仇敌更遥远的位置,多一步她也不想再和这个人同走了。
她对春笙低语,“谢戎并非完人,计谋再高,城府再深,也会有失算和误判的时候,你的回归不就是一个例子?他想错了,若只有真情才能收买人心,那他必是当其冲的孤家寡人。”
春笙一知半解,但坚定抬手行礼:“姑娘给我赎身,又放了我妹妹自由,又送她出嫁,让我们姐妹不必再死在武奴场上,我愿一直追随姑娘。”
木漪停在春笙身边,其实她对这世上的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