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石璞做了个决定。
放他喜欢的人走。
当日元靖帝对此事有所闻,果然龙颜大怒。
次日又经廷尉府内的隶臣验出于有闻身上的花为禁花所制,元靖帝气不打一处来,奏疏都砸在了裴弧身上,“禁花屡禁不止,朕已经给你们加派人手,人不仅没有抓到,还借着一个禁花毒害朕的近臣,下一个是不是就是朕了?朕之后夜里焉能安寝?!”
裴弧、萧瑜与谢春深等人都跪下。
“于有闻突然没了,宫里还要运转,朕会先让王庆替领,至于廷尉府要的,外侍省协助你们的人——”
元靖帝看了一眼守在一旁的段渊,敲了敲御案,示意萧瑜等人抬头,“就由副监黄构跟你们一起。”
萧瑜觉出几丝不对。
这个宦官他有些印象,年岁不长。
于有闻兢兢业业,年过五十才升至大监,此人升的太快,就与谢春深相似,仿佛有若天助,一双推手送他们上青云。
但他一时还不知这二人之间是否真有关系。
看来,还得再查。
萧瑜匍:“臣谢陛下。”
当夜。
宋寄来谢府。
这回人是来投宿谢府的,见谢春深时,他人不在寻常呆着的书房,而是着一身宽松寝衣,霜白的浪衣飞仙,坐在砍断的树桩上看月,真月在天,假月在地。
都很明亮夺目。
“郎君?多谢郎君——”
于有闻死后,宋寄就被木漪赶了出来,木漪似又攀上了新主萧瑜,走了一个陈军,现在又有孔继维安排的暗兵护千秋堂,她有恃无恐,直接掀了宋寄的铺盖。
宋寄一时无处可去。
回田介斋呆了几日,直到一辆马车将他接来此处。
“千秋堂有她,你处处受限,辛苦你了,在我这里你吃喝行走自如,可安心住下。”
“可那里,还有先生的钱。”
“她没了,以后皆可收入囊中”
此话一出,宋寄不免想到黄构被指派给萧瑜协助查案一事,此案本就是由木漪兴起,谢春深偷药复刻闹大,兴风作浪的就是他们两个人在内斗罢了,谢春深此时让黄构升了职,掺和进此案,是想
借他来除掉木漪。
“我知道,宋先生不喜黄构的做派,”
他慵懒地靠在树上,与之前几次会见宋寄时有些不同,越捉摸不透,心事重重,“这条狗她最讨厌了,黄犬升天倒能让她难受一些。
她难受几分,我就好受几分。”
此消彼长。
你死我活。
宋寄只能点了点头,不知还能说些什么,来缓和他们之间的局势。
木漪这几日还在田产等资物上作了分割,又弄了许多惊人的暗账,像是要将谢春深的那一份分割出来部分交代了事,其余的全都私吞了。
大有不管不顾之势。
他沉思时,月已入云,天色漆黑一片。
谢春深觉得无聊,跳下树道,“又到一个冬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