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铜铃:“跑了?!”
“是啊,跑了,我们拦不住他。”
萧瑜原地沉默几瞬,随即再度环顾四周一圈,便要往内里的珍室处闯去,一路有人拦着他便大力推开,最后甚至拔了自己腰间的剑,一下惊退了众人。
剑并未出鞘。
只是重重往那管事身上一扔,而后从腰间摘了官牌,举至管事面前,不容置喙地几个字:“廷尉府办案!”
掌事脸色略凝重几分:“办什么案?”
萧瑜正要接口,一边的家奴扑通跪了下去。
他慌忙膝行至萧瑜脚边拽住他的裳袍,两股颤颤地乞求萧瑜:
“家主,家主,小郎君的事得私了啊家主,快将牌子收了吧”
萧瑜淡问:“你不怕他死吗?”
家奴噤声。
萧瑜喘了口疲惫的气,从他手中用力扯出那片衣料,赤目灼灼,与掌事对峙:“禁花案!”
一时,场面没了声。
家奴差些晕了过去。
千秋堂内。
秦二也从鹤市内打听回来了,急不可耐地跟木漪说了说:
“去了好多司隶,鱼铺前的马都挤满了,还有那个孔继维,他帮着廷尉将百安堂整个都围起来了,我打听了几句,说是有个贵族公子吃了百安堂的禁药,疯了失踪了。
这跟姑娘想的一样?姑娘,这是要丢给谁一口大锅?”
“怎么叫丢?”
木漪边记账边挑眉讥笑。
“我这是还!
萧澄的麻烦是他们做主弄出来的,又想来泼我脏水绊我的脚?我不过一报还一报,随机应变,将这哪里来的麻烦,又送回到哪里去罢了。”
“姑娘怎么知道那百安堂——”
“他拿得我这里的每一笔钱,若连花去了哪、做了什么用我都无从得知,妄为他五年对手。”
秦二靠着案子坐,谄媚地竖了一根拇指给她,又抱着膝盖,呵着化出来的白气儿问。
“姑娘不怕廷尉来找姑娘的麻烦吗?”
木漪阖上账本,取一枚盐渍桃肉放入口中咀嚼,“他会的,不过有人要比我更先有麻烦了。”
萧澄一入莲花楼时,木漪便已觉不对。
谢春深又要有动作了。
她立刻在房内熏香加入药引,让萧澄药瘾当场作,又让管家前去动了动嘴皮,为的就是让萧瑜和谢春深二者围着萧澄去死抗,自己便能多得一息之缓。
萧瑜的为人和一家之主的身份,都注定他会先以萧澄的性命为重,而且他为人清正,其实并不怕这查禁药的火一把烧到了自己后宅。
萧澄入百安堂,谢春深必定会将一直在服禁药的萧澄押下,以作将来击垮萧瑜的筹码。
死人没有价值,萧澄在谢春深手上,肯定是死不了的。
萧瑜经过今夜,很快便能想通他目前的处境,回来找她对峙。
思及此,木漪又低声问了一句:
“我让你从莲花楼拿去当掉的那些东西,都当掉了吗?”
秦二呐声,“妥当了。”
木漪颔。
夜阑深宵时孔继维已经找遍了整个鹤市,仍未见萧澄身影。
他累靠马背,一想到失踪的祖宗是谁,眼前便是一阵头晕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