萸阁下,新门扇被撞倒,一乱跑的女孩躲避不及,眼看要砸在她身上,秦二眼疾手快奔去,将那女孩捞了起来背过身护在怀中,以宽厚的大背扛住了那扇落门。
牌匾震了一震,还是砸了下来,将刘玉霖吓得面色白。
木漪看着摔裂的牌匾,不悦敛目,高甩袖子挥了挥手。
“将马拖走。”
谭尔等人会意,立即将制服的马遮上了眼,那马冷静下来,在地上喘粗气。
她又站了出去,告诉家丁,“送这些受伤的人去就医。”
茱萸阁临河,河上游有几舫观景的画船。
其中一艘遮得较为严实,船上人掀开半透的帘幕去看,这岸上乱成一锅粥的局面,在她短短的两句话里就控了下来。
宋寄放下帘。
船上帐后有一乐姬,正隔门弹奏焦尾琴,案子焚博山炉,桂花清酒未曾让人侍过,啜入口中,有些刺牙。
宋寄只抿了一口,牙齿颤,谢春深将熏炉撇开,摆了陶壶上去煮。
“多谢郎君。”
“小事而已。”
宋寄眼力不错,低声:“那马像是西域商队的,马鞍上栓了长串铃铛,这许久了,无人认领。”
“既是专门来闹事的,成与不成,他敢吗?用这匹马换金平僧的三字扁,不亏。”
“郎君方才……”
那马都要撞到她身上去了,谢春深还静坐如钟,兀自品酒中桂香。
谢春深一笑,甚至有些诡异的灿烂,“她自己能解决。”
宋寄颔颔,承认木漪实力不俗,有勇有谋,“郎君每回提前透露她宫内新出的商策,又放垄田书助她垄田收宅,可谓煞费苦心,她也不愧为商业奇才,三年不长不短,竟也被她造成了百家实业。”
谢春深听完,不可置否,抬手封为他斟上一杯酒,冒着滚烫的热气,“喝完这杯酒,你露个面,请她今日天黑时上此画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