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了指外面的叫嚣声,“战火还未止,你出帐,就是轻举妄动。”
木漪只好拿过竹筒坐在那里,打湿帕子,将脸一点一点擦净,这时陈萍先回来了。
主将已经歇,那外面应该在收尾了。
见到谢春深,陈萍一脸焦急拉着他就要说话,转眼又看见木漪还在那里旁若无人地打理自己,总觉有碍。
便唤人进来:
“火已经烧透,余下的正在救火,后边回不去了,先将她们带去隔帐安置。”
待木漪离去,陈萍将目光从她身后收了回来,他终于忍不住问:“你与木女郎,是否有私情?”
秦二问过,陈擅问过,已经下黄泉的黄构,也曾婉转问过,现在轮到陈萍了。
但谢春深的回答万年不变:“没有。”
又反问:“为什么这么说。”
陈萍脸上没有笑意,严肃说:“她身上,穿的是你的衣服。”
谢春深无谓:“我不在帐中,她想拿就拿,想穿就穿了。
我并不知道她是怎么拿的,也不知道她怎么穿的。
敢问将军,这就能代表,我和她有私情吗?”
陈萍被他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折服。
他不便在此时追究此事,便继续提起方才要谈的正事:
“梁兵烧了我们的粮仓和药库,烧了便逃,没有应战的打算,不过我们按你的计划全部拦住了,歼了一大半的人,还活捉了他们的头领。
可惜啊,可恨啊,那个人我竟认识!”
“谁?”
陈萍恨道:
“他是裘家的三公子裘吉,在洛阳时与陈府结交甚笃,阿擅还曾亲教他军法。”
抹了一把热烫的汗,脸上就平白擦出一块浅色汗斑,“我是真不明白,裘夷当初跟随陛下,也是功臣,现今为什么要反?还带着他的亲生儿子一起反!”
裘夷会这么做,道理浅显,陈萍不明白,是因为身不在低位,不屑谋其职。
谢春深不打算议这个,可陈萍猜测,他知道。
“你跟我说说吧。
裘夷为何要帮梁王反呢。”
谢春深只是淡淡笑了一下,这时收完尾的陈蔍也回来了,或许听见这一句前言,进来了只是提起竹筒,想要喝水解渴,往嘴里一倒,可水被借花献佛,交给木漪拿去洗脸,此时摇了半天,仅有两滴液体,堪堪落在嘴角。
“……”
谢春深看了他们兄弟二人一眼,“你们既从不在乎,又为何执于知道原因。”
陈蔍扔掉空竹筒,沉吟:“知道了,才好做下一步打算。”
陈萍年轻气燥些,“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怎么就成我们不在意了?!”
“你若在意,怎会不知裘夷反的根本不是陛下,而是段太尉呢?”
谢春深走了两步,站在燃烧的烛前,漆黑的丝莹莹。
“你二位包括陈小郎君,都是天之骄子,陛下待你们如亲如宝,席间平起平坐,从不怠慢,你们不会看见裘夷的挣扎。
他与太尉一样在陛下身边跟随多年,为陛下殚精竭虑,出谋划策,立下不少功劳,但陛下仍盛宠太尉。
他自认才华谋略都不在太尉之下,却不受重视。
陛下启新朝之后,他本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