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时铮只是说了一句话后便不再言语,唐冬宁已经感觉不到自己身上的寒冷了。
姐姐不要他了。
这是他脑海中唯一的念头。
这个念头仿佛咒语一般不停地出现在他脑中,让他感到头痛欲裂。
为什么不要他了?
他不乖吗?
还是说,因为他做锦衣卫这件事没有经过姐姐同意?
可是他也想要为姐姐做些什么,不能一直花姐姐的钱了,不然会被当做没用的东西丢掉的。
唐冬宁一只手按住额头,另一只手狠狠砸在了门上。
这是他下意识的动作,因为眼前的一切都让他窒息。
“不,我不是...”唐冬宁反应过来自己在砸时铮的门后,异常惊慌:“姐姐......”
房门好像有意和唐冬宁对着干,只不过几下,门栓就已经断裂,随着唐冬宁的解释,门缓缓打开了一个小缝隙。
刚开始的唐冬宁还认为是时铮为他开的门。
“姐姐,你是不是不生阿糖的气了......”
直到他进屋以后,看到了坐在椅子上手握匕首的时铮,又回头看到了俨然已经断成两截的门栓时,生生停住了脚步。
片刻之后,他回过神来,向后退了几步,拉开了和时铮的距离。
唐冬宁脸上再次挤出笑容:“一定是我身上有水,把姐姐的地面弄脏了,姐姐才生我的气的。我就站在门口就好。”
他试图用这种话把自己骗过去。
果然,他说完话后就不再向前一步。
可是时铮的表情依旧没变。
唐冬宁脸上的笑容有些维持不住了。
他此刻无比想要跪在时铮脚边,扯扯时铮的衣角,求求她千万别赶他走,千万别扔了他。
可是他身上脏,会把姐姐弄脏的。
“你是谁?”许是唐冬宁的眼神看起来格外的可怜,时铮还是开了口。
“姐姐...我、我是阿糖啊,我是唐冬宁啊,您给我起的名字,您......”唐冬宁下意识向前,可被时铮举起的匕首逼退了。
鲜血已经顺着掌纹一滴滴流下,他的掌心中尽是被自己掐出的痕迹。
姐姐怎么忽然这么问?
已经......连名字都不愿给他了吗?
“我是唐冬宁啊......”他缓缓跪在地上,只敢低头看着时铮脚下的地面,口中喃喃道:“您希望我冬日安宁,所以叫我唐冬宁啊,姐姐。”
时铮挑眉,不理解眼前人的行为。
她的确是心软了。
自己救下来并且养了一段时间,带着他学文习武的人,如今如此失魂落魄的出现在自己面前,这让她怎么不心疼?
可是,她竟没发现眼前人竟然有这么多的疑点。
她时铮身边不可能留这种危险的人。
“唐冬宁?”时铮咀嚼着这几个字。
“嗯!对!是我!”唐冬宁好像被叫了名字的小狗,眼睛亮亮的看着时铮。
“你怎么成的锦衣卫?你如今到底年方几何?还有......算了,我们是直接动手?”时铮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手握住了匕首,另一只手不着痕迹地摸上了腰间的软剑。
“动手?动什么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