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没变最好,变了也只能顺其自然,”陈晟无可奈何地笑道:“盛年难再来,岁月不待人啊。”
陈清晏莞尔:“父皇春秋鼎盛,承天之佑,何须感叹年华。”
宋渡雪手掌轻叩,从多宝镯中召出一个古朴的木盒,甫一露面,房中便逸散开了股沁人心脾的清香,可知品阶绝对不低:“晚辈为姑姑准备了一点薄礼,不是什么稀世珍品,好在所用材料温和,炼化得也纯粹,可以聊表心意。”
陈晟摆手道:“你素来有心,不过礼贵亲授,你姑母近些年潜心钻研佛法,此时还在佛堂诵经,稍后便至,待她来了,你再亲手交予她吧。”
几个宫女捧着食案进来,青花瓷盘中盛开着一朵朵千层酥皮的莲花,这种耗时耗力的精致点心做一个就得花去半日之长,也只有皇宫里才能吃到,宋渡雪小时候的确喜欢,但他如今心里压着事,吃什么都食不知味,纯粹是糟蹋宝贝,尝了一个就放下了筷子。
“大公子这回来金陵,准备留几日?总该过了琳琅的生辰才能走。”
琳琅是宋怀珠的小名,除了宋渡雪的爷爷和父亲,天底下只有陈晟能如此称呼她。
来都来了,又正好撞上瑶华节,宋渡雪就是再想走也不能拍拍屁股走人,只得点头应下,陈晟便笑道:“那么正好,今年他们弄出了个新鲜玩意,准备在瑶华节拿出来试一试,可以瞧个热闹。”
宋渡雪眼神微动,略一思索:“莫非陛下说的是凡人也可使用的法器?不瞒陛下,如此多简单易用的法器出现在凡间,实乃古今未有之奇事,已经很新鲜了。”
陈晟笑而不语,神神秘秘地卖关子,只道:“到时便知。”
三人又随意聊了些闲话,永宁帝堂堂一国之君,每日要处理的政务堆积成山,记性居然出奇的好,还记得宋渡雪小时候在皇宫里走迷了路,结果被宫女错当成公主,还给他扎了俩小辫子的事,跟世间所有缺德的长辈一样,时隔十多年依然津津乐道,听得宋渡雪七窍生烟,眼看陈清晏眼都笑弯了,只能暗自在心底磨牙。
如此过去了一刻,尚食局的女官们来通报了三回,贵妃却还没露面,等到最后才来了位年长的掌事宫女,告知他们贵妃抄写佛经未毕,今夜就不来了。
陈清晏的笑容僵在了脸上,陈晟神色也微微一变,半晌没言语,方才还欢声笑语仿佛家常的气氛顿时一扫而空,吓得传话的宫女当场跪下,拼命磕头,最后才等来皇帝一句喜怒莫测的:“罢了,你们用过膳后再入内寺找她就是。难得入宫,岂有不见之理。”
宋渡雪点了点头,未置一词。
哪怕看起来再像,毕竟不是寻常百姓家,凡人最亲密的夫妻兄弟父子情,一旦放进富丽堂皇的皇宫里,总是变了味道。
晚膳排场不大,菜品却极精致,每个人爱吃的菜都有,显然花了心思,但四个人的家宴少了一人,实在令人如鲠在喉,匆匆吃过,宋渡雪便和陈清晏一同告退,趁着天色还不算太晚由太监领着进入后宫。
此时暮色始合,漫天的霞光一寸寸褪去,华灯初上,三宫六院的宫女太监们来来往往,皆不敢高声语,高耸的宫墙将天都切割成了四四方方的大小,啁哳私语都被压在了墙根底下,听不分明。
宋渡雪抬头望了一眼狭窄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