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越俎代庖地防什么微?杜什么渐?
“让我进去。”
“玄阳长老说了,谁也不能进。”守门的三清修士被他瞪得吞了口唾沫,移开了视线,“长老之令,在下不敢违抗。”
宋渡雪深吸了口气,咬着后槽牙道:“长老若问责,你让他来找我。”
宋朱二家间的联姻未曾大肆宣扬过,虽不知宋大公子为何会在此地,但难道长老真能拿这位贵人怎样吗?到头来遭殃的肯定还是自己。那修士欲哭无泪,压低声音道:“就算我放你进,你也进不去的,看见那道虚影了吗,长老开了结界,谁也进不去。你可饶了我吧大公子,好不容易下山一趟,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再吃一顿罚也太惨了。”
“……”
即便宋渡雪身份再不凡,他自己也只是个才十三岁的凡人,面对化神结界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憋着一肚子火,心急如焚地等到玄阳离去,结界解开,才得以闯进来。
一进门,目光最先落在那木然躺在榻上的少女身上。
经历了灵台灼烧这般非人的疼痛,朱英除了面色苍白、双目无神外,竟一滴眼泪也没有,只是呆呆望着房梁。
宋渡雪曾在另一个人脸上见过一模一样的神情。
修士以肉体凡胎修神仙造化,足履白云,杖挑明月,一去三千里,乘风入太虚,何等叫人艳羡,无怪乎凡人总梦想着或有一日忽逢仙,抛却凡尘上九天。
已见过那等景象的人,如何受得了再被打落凡间?
仿佛有一盆冷水当头泼下,宋渡雪满腔怒火皆被浇熄了,兴师问罪的腹稿打了两个时辰,还没说出来一句,心先一丝丝地抽疼起来。
他顿住步子,沉默地凝视几人良久,方才冷冰冰地行了个礼:“太师伯,伯父。”
昭灵从宋渡雪还是一团他母亲腹中的肉开始就认识他了。这孩子生来聪慧至极,一向知分寸、懂进退,很少展现出这般气急的模样。她觉得有趣,开口逗他:“小渡雪,你就这么不信太师伯?急冲冲地跑进来做什么?”
“我……”
宋渡雪的话音卡在了嗓子眼里。
我来找你们理论,他本想这么说,但事已至此,就算把天都论翻过来,还有什么意义?更何况连朱瀚都点头同意,他即便有再多的道理,此事也没有他置喙的余地。
面无表情躺在榻上的朱英闻言,也缓缓地侧过头,好像也想听听,他到底来做什么。
宋渡雪对上她的目光,记忆里那个一身红衣、将龙泉剑砍得铛铛作响的少女忽然跳出来,与现在这个苍白的木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不该在这里,宋渡雪默默地想。
她应该纵身于山野烂漫处,驰骋于魑魅魍魉间,应该无缰无缚,潇洒自由,应该峥嵘料峭,心同天高地迥。
而不该躺在这里。
“我来带她走。”
一句话脱口,宋渡雪仿佛幡然醒悟了一样,他上前几步,单膝跪下,轻轻握住了朱英垂在榻侧的手指,目不转睛地与少女漂亮的黑瞳对视,一字一顿,像在做什么郑重的承诺。
“你跟我走吗?”
目光灼灼,恍若一把烈火,虽然头脑一片空白,但只凭这个眼神,朱英就打心底地感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