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的颤抖,对着宫门外值守的金甲武士首领,用近乎哀求的语气重复着,“拜占庭帝国密使塞奥法诺,有十万火急、关乎帝国存亡之绝密,必须立刻面见天可汗陛下!求见!求见!”她深灰色的眼眸深处,不再是昨日的冷静审视,而是充满了惊惶和急迫。昨夜那场刺杀,还有手中这封密信的内容,让她彻底明白,君士坦丁堡的天,已经塌了!她之前的使命和谈判筹码,在残酷的现实面前,变得一文不值!她现在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只有眼前这座东方帝国皇宫的主人!
金甲武士首领看着这位昨日还趾高气昂、今日却狼狈不堪的外国女使,脸上露出一丝公事公办的冷漠。他正欲例行公事地回绝“陛下尚未起身”,宫门内却快步走出一名身着绯袍的内侍监。
内侍监的目光在塞奥法诺狼狈的衣着和她手中紧握的黄金圆筒上扫过,尤其是看到她脸上那份毫不作伪的绝望和急切,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他凑近武士首领,低语了几句。武士首领神色一凛,点了点头。
内侍监转向塞奥法诺,声音依旧带着宫廷特有的疏离,但语速快了几分:“塞奥法诺阁下,陛下有旨,宣您…即刻觐见。请随我来。”他特意加重了“即刻”二字。
塞奥法诺如蒙大赦,紧绷的神经几乎断裂,踉跄了一下才站稳,声音带着哽咽:“谢…谢皇帝陛下!谢内侍大人!”她紧紧攥着黄金圆筒,如同攥着最后的希望,脚步虚浮却异常迅速地跟着内侍监,再次踏入了这座让她又恨又惧的宫城。
甘露殿。
李琰端坐御案之后,面前摊开着两份几乎同时送达的八百里加急军报。一份来自登州薛讷,字迹狂放,力透纸背,充满了血腥的杀伐之气:“…末将薛讷顿首!托陛下天威,水师将士用命!对马岛倭寇巢穴已犁庭扫穴,尽数焚毁!斩首三千七百余级,俘获无算!贼酋伊贺上忍授首!缴获倭国仿制之火龙弩机残骸三具,轰雷外壳若干!倭奴倾力打造之‘神风’巨舰,源头必在其本土!末将已整军,明日即发兵博多湾!誓将战火烧至倭奴门前!不捣黄龙,誓不还师!”
另一份则来自遥远的亚历山大港,是刘仁轨的亲笔,字迹沉稳有力:“臣刘仁轨谨奏:埃及诸事已暂托副将及拜占庭利奥将军。陛下圣谕已至,三军振奋!巨舰三百,艨艟千艘,已尽数升帆!粮秣军械齐备!目标——倭国!臣必率王师,犁庭扫穴,扬我天威!倭国京都城头,必插大唐龙旗!臣…已启航!”
两份军报,一东一西,却如同两柄出鞘的利剑,指向同一个目标——倭国!李琰的眼中燃烧着熊熊战意和掌控一切的霸气!薛讷在对马的胜利,证明了倭奴的虚弱和唐军的无敌!刘仁轨的舰队已经启航,如同离弦的利箭!倭国,已成瓮中之鳖!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内侍监急促的通禀:“启禀陛下!拜占庭密使塞奥法诺,宫门外求见!言有十万火急、关乎其国存亡之绝密,务必即刻面圣!”
李琰眉头一挑。又是她?昨夜刚被羞辱驱逐,今日又来?还关乎存亡?他目光扫过御案上那枚被随意丢弃的“所罗门之钥”,嘴角泛起一丝冷意。他倒要看看,这拜占庭女人,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宣!”
殿门开启。塞奥法诺的身影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比昨夜更加狼狈。深紫袍服破损,脸色惨白如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