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势则更加隐蔽而致命。她们不再直接攻击拉什米卡本人,而是开始孤立她身边的人,收买或驱逐她的亲信侍女,切断她与外界的联系,甚至在供给用度上暗中克扣,让她体会到无声的冷遇。
拉什米卡深知,若再不反击或寻求转机,自己迟早会在这无形的围墙中窒息而亡。她不能再仅仅依靠太子那变得不确定的宠爱。一日,她趁着李琮来看她,屏退左右,跪伏在地,泪落如雨。
“殿下,臣妾深知近日流言蜚语,让殿下为难,更让陛下对殿下心生疑虑。臣妾罪该万死。”她抬起泪眼,我见犹怜,“臣妾愿向长生天起誓,心中唯有殿下,绝无二志。为证清白,也为让殿下不再为难,臣妾恳请殿下……允许臣妾皈依佛门。”
李琮大惊:“爱妃何出此言?!”
拉什米卡泣道:“臣妾入宫以来,深感大唐文化博大精深,尤慕佛法精微,能安心宁神。若臣妾潜心向佛,一来可堵悠悠众口,证明臣妾无意权势,只求心灵归宿;二来,臣妾可为殿下、为陛下、为大唐国运日夜祈福,祈求佛祖保佑,化解纷争。如此,或能稍减臣妾之罪,亦能让殿下不再因臣妾而受非议。”
这一招以退为进,堪称绝地反击。她主动提出皈依佛门,既显得与世无争,洗刷“惑乱储君”的嫌疑,又将自身置于佛教的保护伞下。在大唐尊佛的背景下,即便是太子妃,也不敢明着对一位“诚心向佛”的良娣逼迫过甚。同时,她巧妙地将自己的命运与“为大唐祈福”联系起来,赋予了自身新的价值。
李琮看着眼前泪人儿般的爱妃,心中又是怜惜又是愧疚,更有一种被她“牺牲自我”所打动的震撼。他扶起拉什米卡,紧紧拥入怀中:“爱妃何必如此!你的心意,本宫明白了。皈依佛门……也好,就在东宫僻静处设一佛堂,你带发修行,静心礼佛。本宫定会护你周全,不让任何人打扰你清修!”
拉什米卡靠在李琮胸前,嘴角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她成功地为自己找到了一层保护色,暂时稳住了摇摇欲坠的处境。东宫内的暗斗,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
拂林,君士坦丁堡,大皇宫。
安苏娜女王反复阅读着索菲娅的密信,纤细的手指因用力而微微发白。信中的内容,与她最初的期望相去甚远。没有获得关键的技术,没有达成平等的盟约,反而是一个让她承认大唐霸权、屈膝求存的建议。
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女王阴晴不定的脸庞。她走到窗边,望着博斯普鲁斯海峡对岸亚洲的土地,那里正面临着大食人越来越大的压力。国内的元老院争吵不休,国库因连年征战而空虚,北方的保加尔人蠢蠢欲动……帝国的荣光,似乎正在一点点褪色。
“难道……罗马的骄傲,真的要在我手中终结吗?”她喃喃自语。
沉默良久,她终于转过身,对等待已久的宫廷书记官下令:“以我的名义,起草一份给大唐皇帝的回信。语气要极其谦恭,表达我对大唐文明的无上仰慕和对皇帝陛下英明神武的深深敬佩。提出,我们希望派遣一个规模更大的、由学者、艺术家和工匠组成的使团前往长安,进行长期的学习和交流。同时……试探性地询问,如果拂林愿意尊大唐为宗主国,并在西方协助大唐推行其……‘寰宇秩序’,大唐能否在军事上,提供一些……有限的、非直接出兵的支援,比如,派遣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