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转身弯腰拾起玉圭碎片,温润的玉质触手生凉,却浇不灭他的愤怒。
“你真的只适合打仗,不适合宫斗。”
这下郑紫晟也绷不住了,直接对彭渊动起了手。
公孙璟赶紧上前,在彭渊出手之前,拦下了郑紫晟,“陛下息怒,”
公孙璟垂道:“阿渊他不是这个意思!
还望陛下海涵。”
“海涵?”
郑紫晟硬生生的收回招式,龙袍下摆扫过满地狼藉,“他拿玄羽阁的账本要挟朕,这也是朕该海涵的?”
玄羽阁掌管着京城半数的情报网,是郑家帝王千百年来最得力的助手,郑紫晟只有使用的权利,没有管理的权利。
核心权力,自始至终都攥在每一代的阁主手里。
如今彭渊撂挑子,无异于断了朝廷的左膀右臂。
“你拿我家阿璟要挟我的时候,又在想什么呢!”
“朕没有!
!”
“这话你自己信不信?”
郑紫晟冷着脸不说话,可分明还是气着,两个人跟河豚似的。
公孙璟沉默片刻,缓缓抬起头:“阿渊曾跟微臣说过,我们把最坏的脾气都留给了最亲的人。
微臣想,陛下亦是如此。”
郑紫晟看着他眼底的恳切,胸中的怒火渐渐压下去几分。
他清楚公孙璟的性子,向来克制守礼、温吞谦和,今日能说出这样的话,可见是真的动了气。
几个呼吸间,郑紫晟稳定住自己的情绪,“今日之事是朕未思虑妥当,朕为今日之事道歉。”
“我可不敢……”
彭渊嗤笑。
“阿渊……”
公孙璟拽了拽彭渊的衣袖,对他摇了摇头。
“也许柳长歌说的没错,我们俩的脾性还真是一模一样,倔的要死。”
彭渊眯眼,一副你再说,我又要跟你干架的架势。
公孙璟松了口气,顺着台阶下:“陛下明鉴,微臣和阿渊先告退。”
郑紫晟敷衍的‘嗯’了一声,放人走了。
两人走出大殿时,日头已过正午。
宫道两旁的梧桐叶被晒得打蔫,蝉鸣声此起彼伏,聒噪得让人烦躁。
这一路彭渊一句话都没说,一手牵着公孙璟,一手把玩着和公孙璟腰间一对的玉佩,脸色阴沉。
公孙璟走到他们的马车旁,拉开门帘,“上车吧,外面热。”
“你先上去。”
顺着直接把人抱了上去,公孙璟也没犹豫,弯腰坐进车厢。
车厢里铺着软垫,中间放着巨大的冰鉴,丝丝凉气正从那冒出。
一壶冰镇的酸梅汤出现在他们车厢里的小几上,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没浇灭心底的火气。
“他就是故意的!”
彭渊把碗重重放在小几上,“真当我是万俟青玄那个蠢货呢?”
“陛下也是急糊涂了。”
公孙璟坐在他对面,伸手抚平他皱起的眉头,“策论的事让人焦头烂额,又找不到解决的办法,气狠了才会口不择言。”
“那是他自己的事!”
彭渊拍开他的手,“这又不是我给他出的主意,现在撞了南墙,又来找我们擦屁股。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