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就是活该!”
公孙璟无奈地摇摇头,嘴上说得硬气,心里却比谁都清楚,朝堂动荡最终受苦的还是百姓。
马车轱辘碾过青石板路,车厢内的沉默被彭渊重重的呼吸声打破。
公孙璟看着他紧攥玉佩的指节泛白,终究还是将温凉的手覆了上去:“阿渊,陛下虽失言,可策论关乎选贤任能,若真乱了章法,受苦的是天下学子,更是百姓。”
彭渊猛地抬眼,眸中怒火未消,却在触到公孙璟沉静的目光时软了几分。
他别过脸,声音闷闷的:“关我什么事!”
公孙璟轻叹一声,从冰鉴里取出帕子,细细擦拭着彭渊因动怒而渗汗的额角:“陛下心里也清楚,只是急了,玄羽阁的情报网帮他稳了朝堂,如今策论遇挫,除了找我们,怕是再无更信任的人。”
这话让彭渊的脸色稍缓。
他伸手将公孙璟揽入怀中,下巴抵着他的顶:“也就你惯着他。
这次帮了,下次指不定又出什么幺蛾子。”
公孙璟轻笑,拍了拍他的胸口,却也没动:“先解决眼前事吧,祖父那边或许有办法。”
这两口子没给郑紫晟任何建议,但翌日帝师公孙承自己找来了,带着他的弟子们。
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除了偶尔有些迂腐外,真的帮了郑紫晟很多忙。
期间梨花雨还来了一趟,将玄羽阁查到的诸多学子的底细都交给了郑紫晟。
消息传到彭渊耳中时,他正陪着公孙璟在庭院中摆弄花草。
“这不是有人能做呢么?非要把所有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干嘛!
。”
彭渊将一株新栽的兰草扶正,语气里带着几分释然。
“祖父眼光毒得很,不会让那些滥竽充数的家伙混进来。”
公孙璟蹲在他身旁,笑着递过水壶:“你嘴上不饶人,心里却比谁都清楚轻重。”
彭渊挑眉,伸手刮了刮他的鼻尖:“这是我家阿璟教的好。”
接下来的几日,国子监灯火通明。
老帝师带领学士们逐一审阅策论,从立意、文采到可行性逐一拆解。
有老帝师坐镇,原本杂乱的评选流程变得井然有序,那些看似华丽却空洞的策论被一一筛除,真正有见地、接地气的文章逐渐浮出水面。
第七日傍晚,老帝师亲自将最终选定的十位学子名单呈给郑紫晟。
名单上的名字多是出身寒门却才华横溢的学子,郑紫晟翻看过后,满意地点头:“老师果然慧眼识珠,这些人虽无背景,却有真才实学。”
“陛下谬赞。”
公孙承躬身道,“学子们的策论多涉及地方民生,若想让他们真正施展才华,还需让他们亲赴各地历练。”
郑紫晟深以为然,当即下旨:命京兆府尹钱羽书与户部侍郎冯衍同为领队,带领十位学子开启巡府之行。
旨意下达后,公孙璟第一时间去找了钱羽书。
“此次巡府路途遥远,还望多多保重。
阿渊已让人通知玄羽阁各地分舵,沿途会暗中照应。”
钱羽书身后跟着陆子昊和战云舟,双方拜别后,彭渊和公孙璟目送他们跟着大部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