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t;如你所愿&0t;,机械女声的语调里带着几分勉励,&0t;宿主您这次可得机灵点,加油吧。
&0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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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t;宿主叕一次穿越成功,目前您在保宁城北清军大营,身份是吴三桂亲卫营的汉军旗伙头兵,真实身份是本地南明人,祝好运。
&0t;机械女声渐行渐远。
郗自信被羊油与腐肉混杂的腥气熏醒,露天的夜空下,他手中的铁勺正搅着一大锅浑浊的肉汤。
他低头看去,汤面上浮着明显变质的羊杂碎,不仔细寻找还现不了。
这具身体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原主本是川中农户,因吴军强征民夫充作杂役,被迫剃易服。
因对饭食颇有研究,而被至灶台。
然三日前却也因偷藏半块面饼,被鞭笞至昏。
&0t;狗奴才!
什么愣!
&0t;一柄镶玉的烟杆重重敲在他后脑,吴军伙长狞笑着往汤锅里啐了口浓痰,&0t;给王爷的夜宵里也加些‘佐料’,懂么?&0t;
他意味深长地瞥向角落木桶,桶中蠕动的白蛆正啃食着几具清兵尸体。
郗自信强忍呕吐,余光瞥见帐外飘过的杏黄伞盖——吴三桂的仪仗正往中军大帐移动。
他心跳如擂鼓,袖中暗藏的砒霜纸包已被冷汗浸透。
浓云吞没了最后一缕月光,清军大营的牛皮帐篷在夜风中簌簌作响,像无数蹲伏的巨兽。
郗自信从屋外进入伙房,看着灶膛里跳动的火舌将精致的陶瓷锅碗映成血红色。
他粗糙的手指摩挲着袖中暗藏的砒霜纸包——那是用三枚铜钱从濒死的“死间”
嘴里换来的,纸角还沾着那人咳出的黑血。
&0t;狗奴才!
王爷的参汤呢?&0t;
镶着翡翠的烟杆突然戳进他后颈,伙长油腻的鼠须几乎扫到他脸上。
郗自信佝偻着背端起鎏金炖盅,参须在琥珀色的汤水里沉浮,宛如溺毙者的手指。
当伙长转身剜取熊掌时,他迅抖开纸包,砒霜落进汤水的声响被帐外马嘶完美掩盖。
子时的梆子声刺破死寂,郗自信端着雕漆食盒踏入中军帐。
郗自信跪在牛皮地毯上,雕漆食盒在掌心微微颤。
他能听见自己太阳穴突突的跳动声,比帐外巡逻的镶蓝旗重甲兵的脚步声还要清晰。
吴三桂的貂裘大氅垂落案角,金线绣的蟒纹在烛火下泛着冷光,像条随时会暴起的毒蛇。
帐内烛火摇曳,虎皮椅上的吴三桂正把玩着一枚玉扳指,案头摊开的《孙子兵法》上血迹斑斑。
&0t;王爷,宵夜到了。
&0t;郗自信垂跪呈食盒,指尖触到藏在碗底的薄刃。
这是他从阵亡明军身上摸来的&0t;柳叶刀&0t;,淬过尸毒,见血封喉。
&0t;呈上来。
&0t;低沉的嗓音让郗自信浑身一颤。
他膝行向前,瞥见案头《孙子兵法》摊开在&0t;用间篇&0t;,页边批注的朱砂小楷尚未干透——&0t;宁错杀三千,不放过一人&0t;。
食盒开启的刹那,羊脂玉碗边缘映衬着帐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