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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去年滑台之败,宋兵也是先小败,再被魏军衔尾追杀,最终导致全军覆没。
“别让他们把这口气喘匀了!”
薛安都的吼声里带着后怕,槊尖挑着的逃兵还在挣扎,“把他们的弓都折断!”
辛弃疾率军直冲北岸渡口时,正撞见拓跋焘的亲卫在焚烧渡船。
火舌舔舐着船板,浓烟中传来鲜卑语的咒骂,却挡不住飞虎军的箭雨。
一名亲卫刚想跳河,就被一箭钉在船桅上。
“拓跋焘!”
辛弃疾的斩马刀劈开最后一道防线,任由水花溅在他脸上,“你不是说某是酸儒吗?来尝尝这‘酸儒’的一刀!”
北岸的北魏君臣看得真切。
长孙观死死拉住拓跋焘的马缰,银盔上的红缨已被冷汗浸透:“陛下,宋兵势猛,快撤吧!
渡口守不住了!”
拓跋焘望着那些被飞虎军砍倒的亲卫,又看看河滩上散落的狼头旗碎片,突然扬鞭抽向长孙观:“都是你说他们是农夫!
看看!
看看那些宋兵。
。
。”
他的吼声卡在喉咙里。
一名飞虎军士兵竟单手提着重达三十斤的北魏铁盾,生生砸断了渡口的吊桥绳索。
那士兵的手臂肌肉贲张,竟比鲜卑最勇猛的“库莫奚”
勇士还要粗壮——正是辛弃疾在芍陂屯田时,每日加练负重的“铁臂营”
成员。
“陛下!”
乞伏轲殊罗的断臂还在流血,他指着东侧河道,“薛安都夺了我们的渡船,正向北岸划来!”
拓跋焘这才看清,那些溃散的北魏士兵根本不是在逃命,而是在“引路”
——飞虎军像驱赶羊群般把他们往北岸赶,前面的逃兵撞上自家阵列,后面的宋兵趁乱砍杀,整个北岸防线已乱成一锅粥。
“撤!
快撤!”
拓跋焘终于松了缰绳,战马驮着他狂奔时,他最后望了一眼渡口——辛弃疾正站在那面倒下的狼头帅旗旁,将一块碎片塞进怀中,动作像在收藏一件稀世珍宝。
追击持续了整整两个时辰。
当飞虎军最终在黄河岸边停下时,身后已插遍南朝的“宋”
字旗。
薛安都的马槊上挂着七八个北魏将官的级。
“将军,俘虏了两千多魏兵,缴获的粮草够咱们吃半年的了!”
萧道成的声音带着喘息,他的铠甲上还沾着芦苇荡的泥浆。
辛弃疾望着远处咆哮的黄河河面的轮廓,忽然勒马转身。
八百飞虎军虽然个个带伤,却没人敢坐下休息,握刀的手还在微微颤抖——那是兴奋,不是恐惧。
“知道为什么非要追吗?”
他举起那片狼头旗碎片,阳光透过血污照出金线绣的狼眼,“拓跋焘以为丢了旗帜只是丢了脸面,他不懂——”
他顿了顿,斩马刀指向那些瑟瑟抖的俘虏:“这面旗一倒,他们心里的‘长生天’就塌了。
今日不趁他们心虚时打痛他,明年春天,他们还会举着新旗来犯。”
薛安都忽然大笑:“将军这招,比《刍荛十论》、《九议》那些个策论厉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