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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印象里,柳漾总是安静的、温柔的、强大的,是她可以随时依靠的港湾。
可现在,这个港湾病了,如此无助地躺在这里,而她竟然隔了这么久才知道!
巨大的心疼和自责再次汹涌而来,几乎将她淹没。
她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又掉下来。
她赶紧捂住嘴,生怕吵醒她。
“你……你要不要坐会儿?”
室友递过来一把椅子。
林妙妙摇摇头,声音哽咽:“我……我就看看她。”
她犹豫了一下,极轻极轻地伸出手,用手背碰了碰柳漾的额头。
还是很烫。
那灼热的温度烫得她指尖一颤,心里也跟着火烧火燎地疼。
似乎是感受到了额头上微凉的触碰,柳漾无意识地哼了一声,微微偏头,蹭了蹭枕头,却没有醒。
林妙妙像被定住一样,僵在原地,手还悬在半空。
刚才那个模糊的、惊人的念头又一次不受控制地蹦了出来,并且因为眼前这幅画面而变得更加清晰、更具冲击力。
她为什么心跳得这么快?
为什么光是看着她生病的样子,就难受得无以复加?
为什么会有一种想要把她紧紧抱在怀里、替她难受的冲动?
这根本不是对普通朋友该有的感觉!
她猛地收回手,像是被烫到一样,踉跄着后退了一步,撞到了身后的椅子,出轻微的响声。
“你没事吧?”
室友关切地问。
“没、没事……”
林妙妙脸色白,眼神慌乱地四处乱瞟,不敢再看床上的人,“我……我去给她买点水果和粥!
她醒了肯定饿!”
她几乎是落荒而逃,冲出了宿舍楼,冷风一吹,才感觉滚烫的脸颊和混乱的大脑稍微冷却了一点。
她站在人来人往的校道上,心脏还在咚咚咚地狂跳,那个念头如同魔音灌耳,反复回响:
她喜欢柳漾。
不是朋友那种喜欢。
是……是想和她在一起的那种喜欢。
这个认知像一颗原子弹,在她脑海里轰然爆炸,炸得她魂飞魄散,三观重塑。
她,林妙妙,活了十八年,大大咧咧,没心没肺,一直以为自己笔直笔直得像根电线杆,怎么会……怎么会喜欢上女孩子?还是自己最好的朋友?
混乱、震惊、茫然、无措……各种情绪像一锅粥在她心里翻滚。
她想起过去相处的点点滴滴:柳漾无条件的纵容和偏爱,那些她习以为常的亲密接触,柳漾看她时专注温柔的眼神,还有自己那份乎寻常的依赖和占有欲……
原来,一切早有端倪。
只是她太迟钝,一直用“好朋友”
来解释所有异常。
直到这次短暂的“失联”
和柳漾的病弱,才像一把钥匙,猛地捅开了那扇紧锁的门,让她看清了自己混乱的心。
她在楼下的小市里漫无目的地转悠,拿了水果又忘了拿粥,拿了粥又忘了买勺子,脑子里一团乱麻。
怎么办?
以后怎么面对漾漾?
还能像以前一样自然地拥抱、牵手、甚至同床共枕吗?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