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宝芝林的「大管家」与「医道助手」。她出身武术世家,父亲是广西「铁线拳」高手。拜师黄飞鸿后,随其学习医术与武术。她性格坚韧,精于算术,管账从不出错,更擅长调配外用药膏,如「接骨膏」、「止痛膏」。此时她是宝芝林的实际管理者——白天帮黄飞鸿配药、记账,晚上整理医案;闲暇时教女弟子邓秀琼(黄飞鸿晚年收的女徒)打拳、认药。黄飞鸿常说:「我家阿桂,比十个徒弟都顶用。」
四人中两人比王月生年长不少,另两人跟王月生基本同岁,但虽然王月生口称黄飞鸿为叔,但黄飞鸿无论是对内还是在外,都将王月生视为忘年交的兄弟,所以黄的弟子也都以师叔之礼相见。
王月生则赶紧分别用对兄长或平辈之礼回敬。大家早已习惯这种各论各的做法,皆是兴高采烈,簇拥着王月生回到他的地盘。因为王月生过去历次公开到广州,都是在此处起居的,正如他到昆明,就把老城边上的宝芝林当做自己的根据地一样。甚至他给外国朋友留的中国的联系地点都是这里。比如,之前在英国遇到的准备去缅甸的陆军军官亨利·麦克马洪和赴任驻华武官的约翰·戴维斯。
老黄的四位徒弟随后各自忙活去了,按惯例让这爷俩,或说哥俩,自己聊天。因为王月生在这里也是主人,主人哪里用人陪同呢。
二人在老黄的书房坐下,却突然都不知道说些什么。二人彼此可以说能以命相托,寻常经营上的事情,根本不在意,而且老黄这边有莫桂兰打理,小王这边有他这边的家生子兼学员子弟的汪洋打理,这俩人一个代老黄主医馆,同时监理药房;一个代小王主药房,同时监理医馆。汪洋还定期通过约柜仓库留书向王月生汇报,所以,根本不用考虑日常的经营。
二人其实都是高瞻远瞩之辈,都有忧患时局、期望能力挽狂澜,同时又深知西洋实力,既不肯妄自菲薄,也不敢妄自尊大,这也是二人能成为莫逆之交的基础。此刻,王月生知道老黄也是恰逢中国几千年未有之大变局的高潮阶段,心中彷徨无助。
果然,老黄还是喟叹了一声,道“小兄弟你在京城做的事情,虽然坊间褒贬不一,但老哥哥我心知你是老成持重、为国为民之举,甚至为此搭上了自己的清誉。是非功过,且留待后人评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