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大XX帝国欢迎您(2 / 4)

头等舱里锃亮的黄铜栏杆、丝绒沙发,忽然觉得这船像道分界线——一边是旧山河,一边是新世界。

11:00过虎门炮台:清军绿营兵持恩菲尔德步枪立于朽坏炮架旁,商船鸣汽笛三响示弱。这里曾是林则徐销烟的地方,此刻却只见几艘英国商船缓缓驶过,桅杆上飘着“米”字旗。

船过万山群岛时,风浪渐起。三等舱传来孩子的哭声,几个劳工蹲在甲板上吐得稀里哗啦。

柚木镶板包厢设丝绒沙发,舷窗挂竹帘防眩光。供应香港山顶制冰厂产冰所镇的香槟,配澳门葡式蛋挞。座椅插袋有《德臣西报》,头条刊载《李鸿章抵京议和》。发动机煤烟渗入舱室,混合头等舱乘客的檀香扇味。但这些都不能让王月生有丝毫胃口,浪涌下这种吨位的客船比漂洋过海的巨轮的乘坐体验差得太多。

申时(15:45),船停靠到香港卜公码头。这个码头今年刚刚启用,取代旧海军码头(后世国际金融中心位置)。码头上停满外国商船,有美国的“自由轮”、英国的“玛丽皇后号”。搬运工扛着木箱喊着号子,巡捕戴红缨帽,腰挂警棍,维持秩序。王月生踩上木跳板时,听见头顶传来汽笛长鸣——那是“玛丽号”即将启程返航的信号。

海关检查比广州严格:印度裔关员用放大镜检查前面乘客的檀木箱,翻出《瀛寰志略》时皱了皱眉,又翻到夹着的陈皮,笑着说:“esedie?”那人点头,关员挥挥手放行。王月生的行李很简单,就是装个样子。出了码头,迎面扑来的风带着咸腥的海味,混着远处传来圣约翰大教堂的钟声。

王月生在尖沙咀的“香港大酒店”住下。这是栋四层高的西式建筑,外墙爬满常春藤,楼下大厅飘着钢琴声——是位穿黑裙的西洋女郎在弹《致爱丽丝》。他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要了杯锡兰红茶,看维多利亚港的夜航船往来:有挂着美国星条旗的运煤船,有绘着日本菊纹的商船,还有三艘挤满苦力的“猪仔船”(贩卖华工的走私船),被巡捕用探照灯来回扫着。

楼下突然传来喧哗。王月生探头望去,只见两个穿短打的汉子正和印度巡捕拉扯,其中一个脖子上挂着银锁,像是被拐的孩童。巡捕举起警棍要砸,被路过穿西装的买办喝住:“慢着!这是潮州陈家的少爷,我家主顾!”邻座同样在看热闹的二人中一人摇头叹气道,“唉,那是我父亲生意上的伙伴——这世道,连孩童都能被当作货物买卖”。

第二天清晨六点起床,穿过皇后大道,路过汇丰银行的穹顶时,钟声正敲七下。码头上,“大和丸”的白色船身在晨雾中若隐若现,船舷漆着日本邮船会社的朱红菊纹,甲板上站着穿制服的船员,头戴圆顶帽,腰别铜哨。

码头上的寒风卷起《士蔑新闻》残页,头条标题《拳乱赔款议定书》被踩入泥泞。印籍巡捕用藤条驱赶靠近头等舱通道的苦力。统舱入口处,台山籍劳工用草绳捆扎棉被,胸前粉笔写着“横滨三菱矿坑”。

“先生,头等舱在这边!”穿藏青制服的大副用蹩脚英语招呼。王月生递上船票——淡蓝色硬卡,印着“日本邮船株式会社”、“香港→横滨”、“11月29日辰时开船”。大副接过票,冲船员喊:“王桑,B甲板12号舱!”。常坐邮轮的他自然知道这是非常好的右舷避风位,但他不知道,他的邻舱住着今年频繁往来中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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